祁辞连忙去开门，却见边重华拎着两坛酒站在门外，笑意盈盈：“长夜漫漫睡不着，寻你暍酒。”

祁辞说：“你睡不着可我睡得着啊。”

边重华：“”

祁辞笑了起来，盛喜的眼眸，是一瞬间被欢悦湮没，而无法掩藏的内心：“逗你的，进来吧。”说着侧过了身子。

边重华边走进屋边轻轻挑眉，略有诧异地说：“小公子什么时候学会逗人了？”

祁辞心情越发愉悦，边关上门边说：“和你学的，不能总被你压一头不是？你这酒哪来的？”

边重华将酒坛放在桌上，寻了条木凳坐下，说：“让客栈小二送上来的。”

说着边重华慢悠悠地刮开酒坛上的封泥，边观察着祁辞的神色边问：“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这次暍酒要和你讲个秘密吗？”

祁辞心想你都吊我胃口三次了，怎么会记不得，于是边坐下边点了点头。

边重华沉默下来，似乎在寻找措辞，将酒坛递给祁辞时手还滑了一下，好在祁辞反应快，及时接住，边重华深吸一口气，问：“你有心上人了是吗？”

祁辞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个，怔了怔，然后点点头。

边重华端起酒坛灌了自己一口酒。

“你，你怎么自己先暍上了？！”祁辞哭笑不得。

而且就边重华这个酒量，别等等又直接醉晕过去了。

边重华长吁一口气，感到清酒划过喉昽的灼热，下咽入肚，烧到全身，于是该说的能说出口了，而不该说的似乎也能说出口了，他看着祁辞，一字一顿道：“其实，我这第三个秘密，不该现在说。”

祁辞问：“为何？”

边重华说：“因为我们俩还要继续赶路，如果回京后再告诉你，你就有余地周旋。”

祁辞越发糊涂，一头雾水。

“可是我憋不住了。”边重华瞧着祁辞，用目光作笔，细细描摹他的眉目唇舌，“祁辞，你要明白，我把这第三个秘密告诉你，将会赌上我现在所有的侥幸、人心、逢生，而且我不介意赌上之后的憧憬、期盼、等待。”

祁辞觉得这是印象中，边重华第一次完整正经地叫出他的名字，他不由地挺直腰杆，认认真真地将边重华每一个字都听进耳朵，然后一笔一划地刻在脑海里。

可究竟是什么事，让边重华说出这种话？

祁辞正胡乱猜测着的时候，听见边重华继续道：“而且你一定要明白，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不用因此感到愧疚、不安和苦恼，而等到那时，你和我划清界限，便是对我最大的仁慈。”

祁辞瞪大双眼，愈加困惑不解：“我不明白，我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