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鹄抿了抿唇，他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若还曾是当年，就算是四只凶兽一起作祟捣乱，边重华一人便可与其抗衡，可如今边重华失了内丹，三魂未归，身有封印，这一切一切都是变数。

想到这里林白鹄顿时觉得一阵绝望。

如今只是一个饕餮，便已弄得这般狼狈，想想那一村惨死的冤魂，已是血流漂杵的人间悲剧，若是四凶都在，世间岂不是处处都得生灵涂炭，哀嚎遍地。

说话间，饕餮的妖气越来越近，边重华连忙收了银刃，紧贴洞壁，屏住呼吸，两人能明显感到兽足踏地带来的震动，在四周不停地徘徊。

饕餮似乎开始不耐烦起来，突然到处冲撞，大地撼动，木倒草枯，边重华和林白鹄所在的山洞落下也不少碎石，边重华紧紧地盯着石壁，打算一有坍塌的趋势就背起林白鹄往外冲。

林白鹄越发虚弱，维持不住人形，双腿渐渐化成鹤足，变成一副半人半兽的模样。

边重华挥开两人头顶上一块落下的碎石，忽然想起什么，问林白鹄：“我记得你是凤凰一族？”

林白鹄点点头。

“你们凤凰一族的眼泪不是能治百伤吗？”

林白鹄蹙了蹙眉，解释道：“凤凰一族只有啼血结约后，眼泪才能治百伤，虽然我已啼血结约，可我哭不出来。

边重华想了想，伸手按在林白鹄腰部的伤口上。

林白鹄的腰上虽然没有外伤，但有一片接近紫色的淤青，这么措不及防被边重华一按，疼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林白鹄震惊地看向边重华。

边重华说：“你别看我，你感受感受疼痛。”

林白鹄：“……”

林白鹄还真的认真地将注意都集中在伤口上，结果疼到脸色惨白，直吸冷气，也根本没有要哭的意思。

边重华放弃了，收回手：“你说你都疼成这样了，好歹流两滴眼泪啊，要不你连打几个哈欠试试？”

林白鹄哪还有力气打哈欠，嘴唇都惨白了。

忽然间，大地的震动消失了，看来是饕餮放弃了寻他们，已渐渐远去。

边重华轻吁一口气，打算过一会帯林白鹄去寻治伤的地方，然后再与祁辞汇合。

林白鹄却感到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