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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少年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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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愤地将惊堂木往桌上一放,喝道:“公堂之上,容你们吵嘴了?再闹,我这掌人嘴的签子可不留情!”

雷娇娇到不把这放在心上。横竖她方才那两句话一说,旁听的众人心里就有了底了。

大家不敢大声议论,就相互凑着咬着耳朵。

“都和离了还好意思以婆母自居!”

“是吧!我说怎么都要砍头了,还弄什么和离。合着是罗家要撇开关系啊!”

“最可恨的就是这罗夫人了,她分明知道不是自家儿媳杀的人!”

“呵,怕就是罗夫人自己杀的!不然,谁舍得用自家儿媳的命去救一个下人老婆子啊!”

“大人!”赵婉宜叩头,行完礼才道,“民女有案情要自陈。”

黄知府同意:“你且说来。”

“大人!语春之死,我确实一无所知。当日,罗、罗闻彬昏迷后醒来,就说自己被鬼勾魂。他说,是自己强迫了语春,害她怀有身孕。而我因讯问语春,将她打死。这些,大人都是在场听到了的。”

黄知府点头。若非他亲耳听到,也不至于那么迅速就把赵婉宜捉拿归案。也是那时起,他就落入了罗父的算计当中……

黄知府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罗父身上。

“大人不知道的是,我被突然冲进来的衙役抓了起来,要带走前,罗闻彬他死死握住我的手不放。我……”赵婉宜眼眶微热,当时,他握住自己的手,力气那么大,抓痛了她的手,也不愿松开。

后来,她才想明白。那时候的他,怕是在迟疑,在愧疚!

“……罗闻彬他凑到我跟前,轻声说,是他杀了语春。”也是那时候的自己听到这个话,一个慌神,脑子瞬间都乱掉了。

后来,自己是怎么被衙役给带走的,再回想竟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说杀了人的罗闻彬那一双眼,那般复杂地看着自己。

罗闻彬默然不语,只用痛苦的眼神看着那似乎更加纤瘦的背影。

“你胡说!”罗母急急喝道。

黄知府胡子一抖:“放肆!真当这里是尔等可以撒泼的地方?”

墨玉连忙拦住罗母:“大人,饶过这一回吧!”

“再有一次,我就刑罚伺候,绝不宽恕!”黄知府警告一番,才看向赵婉宜,“罗闻彬他亲口承认的?”

赵婉宜点点头。

“……没两日,罗夫人就来牢里看我。她亲口告诉我,语春之死,是罗闻彬所为。她哄骗于我,我才替罗闻彬顶了罪的。”

黄知府蹙眉:“她怎么说的?”

“她说,现在世人已经认定,语春是我杀的了。小女已经有了一个杀人犯的娘,她不能再有一个杀人犯的爹!”

“她亲口说杀语春的凶手是罗闻彬?”

赵婉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虽未明说,却是这么暗示的。我追问,为何罗闻彬要杀了语春。她含糊一句,说是语春不识相。”

“那你为何几次讯问都不言明内情?你可知,这案子可是要杀头的!”

赵婉宜苦涩一笑:“当日,他空口白舌说我讯问语春拷打她至死,我被抓后,只稍稍一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再加上后来罗夫人来说的那一番话,话里话外会好好待我的女儿。呵!凶手是不是罗闻彬都不重要,总归是为了那个凶手,我的丈夫,弃了我。”

赵婉宜不想流露出更多的悲伤来,自嘲一笑:“他那个人,心肠不坏,甚至很是善良。我知道他,若真是他自己杀了人,他绝对不会让我顶罪,为他去死的!他呀,本就是孝字当先。至孝之人,会为了谁,而不顾仁义道德,去害死自己妻子呢?”

“我只略微一想,就猜到了凶手是谁!”赵婉宜苦笑,继续道,“少年夫妻,我对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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