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音殇学院外，一片黑甲卫把学院围得水泄不通，凝慕海站在首位，一双眼里写满了杀意。

阶上，一袭白衣把温晏清牢牢地护在身后。如此熟悉的动作，她也不知道师父为她做了多少次。

“归念，你曾许诺我，三日后给我答案，我只要你交人为月儿赔命，那些弯弯绕绕的我不想听。”凝慕海虽年纪不小，说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

一刹那，不知多少双眼睛凝视着谪仙似的归念。“凶手是……秦桧。”归念朱唇轻启，话中是不置可否的坚定。

秦桧瞬间呆愣在地，她的确是想置温晏清于死地，可这如今的变故也打的她措手不及，慌乱之间，她急忙看向白敏。

白敏特意挑了个好位置，顺着秦桧的目光，众人也难以分清她看的到底是归念，还是其它人。

秦桧心叫不好，赶忙跪倒在地，一双眼乱的不知该看向哪里，一道道目光投射在她身上，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心思。

凝慕海冷哼一声，对这个答案的不满显而易见。“那你告诉我，月儿的手中，为何会有你那宝贝徒儿的剑？这到底是真相，还是你刻意的包庇？”

语毕，凝慕海握剑的手，寸寸收紧，紧张的氛围可谓是剑拔弩张。

温晏清从师父的背后缓缓走出，对着凝慕海轻轻福了福身算是行了一礼。

“凝将军，对于这剑的由来，小女可以解释。我与月师妹历练途中遭到偷袭，我拿命护着师妹到了山洞，后来体力不支，便把手中的剑交给月师妹防身，等醒来时发现我与月师妹的衣物被换了一遭。难道我那被替换的木牌和月师妹背后箭的来历依旧不能打消您的疑虑吗？”

一番话下来，温晏清成功地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护着师妹逃命的好师姐，惹的在场的许多人对她连连夸赞。

“凝将军，虽说清儿善良，但也不能恩将仇报啊。”一些与温晏清关系好的同门不禁开口。

“是啊是啊……”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现场的压力全倒向了凝慕海。

他的目光划过温晏清的脸，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秦桧。他这几日日夜不眠，也没能抓到刺杀月儿的活口，那支箭的来源，他当然清楚来自哪，真的是为了掩人口目吗……

倒是秦桧跟个呆鸡似的，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木牌被换了，又是什么箭的来源，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氛围到位了……白敏的唇角缓缓勾了勾，该她出场了。

那木牌和箭秦桧当然不清楚，因为那原本的木牌是她偷偷放进秦桧房间的，那箭，也是她在凝月死后再插上去的。当时，她凭借着纸条上的一句“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骗得了合理接近秦桧的理由，让秦桧以为自己心悦她，再一步步把她推进自己设下的圈套。

眼看着黑甲卫就要上前把秦桧抓走，又听的一声噗通。众人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原是白敏，她浑身抖的不成样子，泪光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