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明尘一进华月楼便直奔温晏清，脸上洋溢的笑快要咧到耳朵根去，完全忽略了某人充满敌意和冷意的目光。

墨澈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些，指尖隐隐泛白，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矜贵又疏离的表情，只是没由得一股醋味弥漫在空气中。

今日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打了进来，照的人心情也好了几分。

“晏清，我上次送你的簪子，你可还喜欢？”

司空明尘自顾自地沏了一杯温茶，他的声音温柔又空明，像是山巅上刚刚融化的冰雪，有一种不可亵渎的圣洁。

“簪子？”温晏清想起来是上次她听曲子时他送的一箱子，

少女今日梳了个斜斜的飞仙鬓，松松地插着只紫玉金步摇，淡白色折枝花卉月华裙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人隐隐睁不开眼，好看的桃花眼盯着手中的茶杯，活脱脱像一只乖巧的兔子。

“喜欢，它们都很好看。”温晏清连忙答道。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司空明尘像是驾着软软的云团，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尽管他强力压制着嘴角，但笑意从他眉梢流了出来，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那……那首曲子呢？”司空明尘小心翼翼地问着，交叉着的手不禁加大了力度，像是捧着一块甜糕的孩子，生怕弄坏了甜糕。

“好听啊，阁下的曲子只应天上有，那日一听，只觉公子宛如谪仙人。”

紫玉簪随着温晏清的动作一下一下晃着，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好像夜空中的星星，也不知拨动了哪家公子的心弦。

“晏清，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司空明尘带着希冀的目光望着温晏清，让她不容拒绝。

室外，温晏清略带着疑惑地看着司空明尘，温晏清毕竟还是个少女，对儿女之情有些不通。

“晏清，初见你时便觉得你气若幽兰，含辞未吐，华容婀娜，久之，令我忘餐。我愿用尽一生之慷慨，许你一生之偏爱。你可愿……随我？”

楼内，墨澈川假装靠在门上晒太阳，那耳朵恨不得伸到司空明尘嘴边去听听他说的什么，平日里听暮风汇报战况也没见过他这么认真。

读懂司空明尘的嘴型后，墨澈川宛如石化了一般，丝丝的恐惧宛如蛇蝎爬上了少年的心头，他怕晏清真的答应了他，他没料到司空明尘这么快就表明了心意，也没想到司空明尘对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居然心怀不轨。

明明是温晏清被表白，那倚在门上的人却比她还紧张，连额头上都渗出了层层细汗，少年玄色的衣纱被软风吹了起来，无力地飘在空中，像是无声诉说着心里的苦闷。

注意到墨澈川的紧张，古澜烟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地来了句“司空明尘给晏清弹奏的曲子是……《凤求凰》。”

一句话像是利剑般刺向了墨澈川的心窝，刚刚清儿还夸他弹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