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能太多,那里不能太少!
这哪里叫好混!
不过一眨眼,柳文倒也反应过来了。
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家的最近搞这些活,不光自己人一头雾水,外界……也就是西郊的萧家宅院这一片,附近的乡邻也是看不明白。
不过,看不明白,并不耽误萧乾兄妹俩被视为走狗屎运的软柿子。
实际上,当然没有人会直接这么想——但顺着这种感觉没事拿捏别人,这个胆子一般都是有的。
或者……拿捏萧家兄妹身边人,手下人,还是很简单的。
于是这群闲汉就被撺掇到了这来!
柳文不禁冒冷汗,“几位仁兄,萧当家的这里钱还真不好赚……”
想想这几个货也是被糊弄,柳文心有不忍,索性跟这几个“老友”解释了一番。
但他没想到的是,解释完了之后,
胡茬闲汉竟然吹胡子瞪眼,“不是,文少啊,你这可就不地道了!”
“照你说的,这个萧当家的,不就摆明是上好的肉票么?”
“横竖他那钱都是打了水漂,那何不给老少爷们爽爽!”
柳文自己是没遇到过,但也活了这十几年。
闲汉泼皮硬混进富裕点的人家,把主人家搞得破败不堪,这种事并不罕见。
甚至一般的乡民吃绝户,也会效仿类似这种手段,先扮好人“打入内部”,然后再搞事。
胡茬闲汉一说,柳文也冷了脸。
“萧当家的本事,我是不太懂,但我起码知道萧当家的是真有本事。”
即便不明白萧乾这造酒计划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
但这一点,柳文心中却是确定的!
但他这么一说,几个闲汉自然顿时都黑了脸。
“文少,你这是不把哥几个当自己人了?”
“自己人?”
柳文就差一声冷笑了,然而就是此时,在路边贩货物的李婶笑了,“柳家大郎啊,这谁不知道,萧家小子就是在作贱钱啊。”
“他那粮食都不用,哪里酿的出酒来!”
“可不是……那不就是糟践钱!”
这一瞬间。
柳文忽然懂了,这好像这帮乡民,可能其实也并不在乎萧当家的那样造酒,是不是赚钱。
只有自己拿萧当家的当朋友,只有自己在乎而已。
而这帮所谓的左邻右舍,说白了就跟自己在学塾里碰到的一些纨绔差不多,这些家伙自己学不上来,就千方百计去干扰别人进学。
当然,柳文自己的四书五经,读的也不行。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刻意去阻挠别人学。
这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对于自己,还有一帮伙计的质疑,萧乾会完全不在乎了。
因为这家伙一开始就不属于那种人……也根本没考虑过这种人的存在。
不过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柳文还是觉得十分愤怒。
毕竟说起来,自己日后可能还是李婶的主顾呢,因为南郊这一片善酿酒的人家就那么几户,青牛县的酒主要都是县东边那片产的。
结果这李婶也是这般做人!
看人下碟,简直……
然而柳文也急,因为一时之间,自己又没办法帮萧乾证明什么!
甚至自己也不太觉得萧乾那套玩意能酿出什么正经酒来……能就见鬼了。
就在这时。
忽然一阵极为强烈的酒香,从柳文身后飘来……那正是萧家宅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