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道：“好。”

早朝就在雍正的有条不紊与胤禛的沉默里过去，雍正那些兄弟都在努力适应职位理清工作，一派和谐，大臣们要么是以前的皇子势力要么沾亲带故，胤禛这么一端水全放出来，他们连互相攻歼的时间都没有，忙得焦头烂额。

胤禛直到雍正与华妃吃完早饭回到养心殿才开口：“谈什么？”

“你把事情挺完美的推到那个纯元头上，朕觉得很不错了，但是为什么朕感觉你不太开心？”雍正试探问道。

“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又必须这么做，否则你的后宫不会安宁。”胤禛有些悒悒不乐。

雍正不解：“为什么要愧疚，朕也有记忆，那纯元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啊，谁家好人在妹妹怀孕时跳舞勾引妹妹的丈夫，还弃婚约不顾嫁进王府。”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封建时代里女子的一生本就可怜，即便她不洁白也不该被我这样泼脏水，可我却得为了自己污蔑她恶毒不堪。”

“锦衣玉食，高嫁皇家，备受宠爱，妾室退避，这有什么可怜的？”

“笼中的一只金丝鸟从来由不得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一辈子就应该为家族付出，为丈夫生儿育女，困在后院里只能和同样的女子争斗不休，她这一生连自己都觉得幸福，但那是她自己吗？只是男子的玩物罢了，最多珍贵些，是会用金笼子装起来的笼中鸟儿。”

雍正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从未接触这些，他是男子，所以没有感触，可是，小玉姑娘说的不对吗？他问自己。

胤禛轻叹：“一辈子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的，有能力都要隐藏要不干政而是红袖添香的…”

“不可悲吗？”

雍正回想起那份记忆里的故事，他依旧无法共情，他是封建王朝里的皇子，他的思维固定在那里。

但他又觉得，无法反驳。

似乎他想得没错，又似乎他错了。

“你有想过吗？如果女子可以读书考科举可以做官，根本不会出现那么多怨愤的宅斗，没有人愿意进后宅被当成没有尊重的生育物品，她们的目光会放在朝堂，放在尸位素餐，只是因为是男子就比她们更有优势的无能官员上。”

虽然殿内甚至有些闷热，雍正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们后世…”

“做到了，但仍旧不够公平。”胤禛回答的干脆利落：“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拒绝天道的年贵妃体验卡？嫁给一个有很多女人的老男人，还要给他生孩子为他操持公务小心逢迎伺候周到，这哪里是幸福的一生，不幸的一生才对。”

雍正哽住，雍正恼怒，但寄人篱下不敢发火。

“很生气是不是？可只要做不好就会被骂的女子就是你现在这样的感受，她们大多数没有家可以回，没有底气可以骂回去，只能咽下委屈再去讨好不讲理的男人……”

“别说了。”雍正难堪的同时，略微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