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到房间,连同那只蔫巴了的向日葵,一同锁在盒子里,暂时“毁尸灭迹”着。
洗完澡,躺在床上。
她终于展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被岑煜涂了药膏的伤口,也不疼了。
不过,分房睡的钟父,她是不敢做什么手脚的,毕竟他很警觉,而且平心而论,这个家里对她还不错的,也就只有养父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为对她的救赎。
翌日清晨。
一大早,钟梨之就被楼下的动静声给吵醒了。
她没急着下楼去看,在卫生间里洗漱时,尝试着联系了一下那位种鸢尾花的花户,两个电话没拨打通,第三个电话再打过去时。
显示已经被对方给拉黑了。
但是这剂调香的原材料于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看来得抽出时间来,特地去上门拜访了。
直到走到楼梯口,钟梨之才听清楚,原来钟父在骂的人竟然是她的大哥,钟云洲,也就是目前接手了钟氏集团的董事长。
钟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糊涂啊你,就算岑煜抢了你要做的项目,那又怎么样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要学会和他商量、交朋友,而不是到处去给集团树敌!”
更何况,还是这么厉害到根本就惹不起的敌人。
“你竟然还闹到人家公司去,我还听说你是被他的保镖给赶出来的?真是丢了我们钟家人的脸!”
坐下之后,拿起筷子的钟梨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能亲眼看见,却是在现场亲耳“听说”的。
没料到这个很小的举动,倒是被正在挨训的钟云洲给注意到了,他还有闲心勾起唇角,反问道:“钟梨之,你在笑什么?”
钟父皱起了眉头,恨不得直接把手边的东西甩过去,“混账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地听我说话?”
此时,楼上被吵醒了的钟云玖和钟母一起出现。
钟云玖走下楼后抬抬眼,讽刺道:“妹妹该不会还在回味昨天晚上,和你的未婚夫的……那些事情吧?”
“没想到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还这么啧啧啧……”
钟父皱起了眉头,盯着二人的脸说道:“你们两个人又去动脸打针了?肿得和水泡过的猪头肉一样,像什么样子!”
母女二人闻言,彼此相视一眼,然后开始在屋子内鬼哭狼嚎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的脸怎么会这样!”
“我不活了,我今天还要去拍模特照,这要怎么出去见人!”
钟云洲说道:“现在外面花粉浓,估计你们晚上睡觉时,窗户没关紧吧。”
他的卧室里,昨天半夜好像进了个小贼。
佣人找了消炎药来。
钟父则是一口气吞完了所有降血压的药品,语气稍稍缓和下来了一些,他心生一计道:“正好玖玖的生日要来了,云洲,你去请岑煜来参加我们的家宴吧,态度好些,记住你是去给他赔礼道歉的!”
“爸爸,真的吗,我的生日会要请岑煜来?”钟云玖瞬间高兴得眉飞色舞,对一旁的钟母娇嗔道:“妈,待会儿你带我一起去商场挑礼服,我一定要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
“对了,我还要买一瓶味道好闻的香水,我有个看中很久的牌子了……岑煜肯定会疯了似的,爱上我身上的味道的!”
钟母温柔地说“好”。
还说,“老公,如果我们女儿能拿下岑煜,就不用担心他会跟我们钟家成为敌人了,我们还反而能沾到他们岑家的光呢!”
看着这一切宛若马戏团般的演出,钟梨之在心底冷笑。
还全场最漂亮呢。
这母女二人现在也不去照照镜子,那眼皮肿得像泡泡糖,嘴唇肿得又像丑小鸭,岑煜才不会喜欢。
——她们连漂亮苹果都不如!
钟父倒是没回答那番话,转头对钟梨之说道:“你把你的未婚夫也一起叫上,既然……他也算是我们钟家的人了,在亲戚前面露个面,叫大家知道他是钟家的小女婿。”
钟梨之点头,乖乖回答道:“好。”
头顶上方,有一道凌厉的视线传来。
她并未搭理,甚至没有抬起头寻找。
只是心想。
——岑煜是一定会来参加的。
——为了她。
纵使那只是在床上,他所应下的,应该也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