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身看向姜若锦,眼角微红,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可是姐姐,你即使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推郡主下水呀……”
姜若锦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妹妹在说什么?你怎能将自己的罪责转嫁到我身上来?明明是妹妹先将我推倒,又亲手将萧郡主推下了水,当着皇上与与众位娘娘的面,你怎能这样混淆黑白?”
姜映雪更是无辜:“姐姐怎能说是我推的?方才与郡主起争执的人是姐姐啊,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加害郡主?”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
“肯定是姜大姑娘与郡主起了争执,气极之下推了郡主自己都没发觉吧……”
“这姜大姑娘也太不像话了,刚得了点功劳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竟然敢招惹郡主……”
姜若锦忽而淡漠地笑了,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语气平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罢她便低垂着头不再作争辩,方才事情发生时皇上正在桥廊上,不会看不真切,想必皇上心中早有定论,她再多做解释反而越描越黑。
皇上微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审视,姜映雪确实没有理由去推萧秋染。
可是,方才他虽在桥廊上看不甚真切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却能清楚地看见她在萧秋染落水前便已经摔倒了,她整个人都铺在草地上,还怎么去推人?
“姜二姑娘,你说是你姐姐推的郡主,可有证据?”虽然皇上的语气极为平淡,但他身上自带的庄严,让人感到一股冷冷的压迫感,姜映雪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回皇上,秦姑娘就是证据,方才秦姑娘也在,她能为我作证!”姜映雪说着便转头去拉秦香宜,一众人的视线都跟着聚集到了她身上。
“秦香宜,你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语气极为冷漠。
本就被吓傻了的秦香宜,忽然被皇上这么一点名,更加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道:“是姜大姑娘,姜大姑娘与郡主起了争执动起手来,臣女同姜二姑娘拉都拉不开,后来……”
后来她确实没看见是谁推的萧秋染下水,但想来想去,除了姜若锦还能有谁?
即便不是她推的,借此事杀杀她锐气也好。
过了好半晌,秦香宜才做好心理准备,语气认真道:“后来,是姜大姑娘将郡主推下水的。”
“你撒谎!”一道软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姜若锦顿觉眼前一亮,心底闪过一丝讶异。
接着,从树后面走出了一虎头虎脑的小娃娃,额头上那抹火焰形胎记都被他紧皱的小眉头挤成了一团。
“时初,来,到父皇这儿来。”皇上瞬时眉眼含笑,俯下身将六皇子抱在怀中,宠溺道:“时初刚才为何说她撒谎?”
六皇子一手揽住皇上的脖颈,一手指着秦香宜她们,歪着脑袋小声嘟囔着:“夫子说,做人要诚实,不可以撒谎,可是她们都撒谎了。”
姜映雪眸光骤然一闪,这孩子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时初是怎么知道她们在撒谎的?出事时你又在何处?”皇上眉心蹙了蹙,接着问道。
六皇子声音细软,却格外清脆:“是萧姐姐对那位大姑娘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还动手打了大姑娘……”
“然后呢?”
到底是小孩子,不能一口气说完,还得稍微想一会再说,众人皆屏息等着听下文。
“大姑娘不敢还手,来到了河岸边上,是那位姑娘……”说着拿伸手指向姜映雪,“时初看见,是那位姑娘用力推了萧姐姐,与这位大姑娘无关。”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