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不知不觉我已经用上了祈求的语气。
“嗯。”凤豪的声音很低沉,我知道他也不好受,他尽到了一切义务,他保守了秘密。
我并不恨他,这是白歌的选择。
雨水滴滴答答的滴在脖子里,很凉,雨伞被凤豪留在了一旁,我却没有去拿。
轻轻将肩膀贴在墓碑上,将头靠在上面,就像以前靠在白歌的肩膀上一样。
摸了摸冰冷还湿润的墓碑,他那温热的体温还残留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上。
“晚安,白歌。”
雨停了。
走出墓园,凤豪正靠在车上等我,见到我以后也没说什么,就起身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对他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却没有进去,而是一步步走向另一个方向。
内心的不安在出了墓园以后已经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因为我把心留在了墓园里,永远的陪伴着白歌。
“你去哪?”
凤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的手被从后面拉住。
“我想一个人走走,可以吗?”
我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的,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手机被我死死握在手中,屏幕上亮着的是我和白歌的合照。
“那好吧。”
风将他的回答带入我的耳中。
我不知道要去哪?
大概是想去和白歌一起住了好久的那个出租屋吧。
来来往往的行人根本无法理解我,为什么浑身湿透了却不回家换一身衣服。
疑惑和不解的目光尤其多,甚至有好人人主动将衣服脱下来想为我披上,却被我以一个很难看的微笑拒绝了。
好远呀,距离我跟白歌的距离还有好远。
走在过江大桥上,我突然想起,是呀,生与死的距离能不远吗?
大概是淋雨导致的,精神格外疲惫,头昏脑涨的。
想来不是身体上的疲倦,而是灵魂上的,灵魂深处对于这个世界的逃避。
我想去一个有白歌的世界。
我靠在桥边的护栏上,头发黏在脸上,雨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已经干了一些。
这迷茫的人生
我叹了口气,走下了过江大桥。
站在桥下江河的边缘,这是一个个水泥台子,以前这里总是有很多的钓鱼佬,而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河水还算平和,并不像平时那么湍急。
我叹了口气想坐在钓鱼台上。
可是眼前越来越黑,脚下好像踩空了
等我反应过来时候,只感觉河水在不断往我嘴里倒灌。
想挣扎却感觉使不上力气。
胸口好闷,呼吸不了,好难受
就这样吧。
生与死的距离也不是那么难以跨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