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桓之抵达宫门口,心底有些欣喜若狂:
“没想到娘子还有这样的朋友呢,当朝公主过生辰都来邀请咱们了。
之前你也没提过,这可是皇族呢。”
姜玉瑶淡淡扫了他一眼:“提了也没用,都是各过各的日子。”
姚桓之:“我手里上有个赚钱的行当,一会儿你给六公主说说?”
姜玉瑶眉心蹙了蹙,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
“夫君谨言慎行,与皇室做生意没那样简单的。”
她先一步姚桓之下了马车,莲青色的长裙不曾绣一点花样,云鬓用着一根银簪简单挽着,显得是有些素淡。
若不是那姿容姣好衬托了一下,这一身就显得有些沧桑了。
姚桓之正跳下马车时,他听见有人在背后唤了一声“玉瑶”。
姜玉瑶对这声音是非常熟悉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回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姚桓之回眸看了过去,只见那人站在晚风里背着手,身后的朱红色宫门衬得他一身金色锦袍显得高贵不已。
他走过去拉住了姜玉瑶:“娘子,有人唤你呢。”
姜玉瑶轻轻甩开姚桓之的手,不得已的转了过来:“民妇参见宁王殿下,殿下万安。”
鹤涟立在皇室的车辇前缓缓走来,风华如玉,仪态万千,伸出手臂想要扶起她:
“玉瑶,好久不见。”
姜玉瑶将身子往后一退,避过他的手臂,面容上一副疏离,淡声道:
“宁王殿下,民妇已然成婚三年,殿下还是唤民妇姚夫人吧。”
鹤涟看着眼前的姜玉瑶,眸光低沉了下去,三年,姜玉瑶怎变成这副冷淡样子了。
她从前可是从不爱这些素淡衣衫与装扮的,
她爱这世间一切的热烈,像肆意奔跑在小山坡上的小狐狸,自由自在,美好而绚烂。
他侧眸看了一眼姚桓之,此人身上这市侩浪荡气质,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不由得眸底透着一股轻蔑与憎恶。
鹤涟淡淡抬了抬手臂:“起来吧。”
姚桓之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这时才反应过来此人是姜玉瑶的老相好宁王鹤涟。
不过那又如何,姜玉瑶已经嫁给他了,再怎么翻天这辈子也是他姚家的人了。
鹤涟:“六妹的生辰宴在上云汀举办,那个地方是去年才建好的,我送你们过去吧。”
身后传来一声清澈的女声:“殿下,都不等等妾身。”
姜玉瑶轻轻抬首,那女子穿着鹅黄色的浮光锦宫装,云鬓簪着金簪与步摇,周身散发着明艳与光。
只是这衣衫的款式与颜色,她自己都恍惚了,仿佛是看见了三年前的自己。
源睿姬,东瀛国顺德源氏天皇的女儿,三年前嫁为宁王为妃。
姜玉瑶收回思绪,乌色的睫羽颤了颤:“民妇参见宁王妃。”
源睿姬站在鹤涟身边,和煦的笑着,与鹤涟温润的性子大致相似:
“免礼吧,不必客气。”
鹤涟道:“睿姬是本王的侧妃,不是宁王妃,你唤侧妃娘娘便是。”
源睿姬脸上明艳的笑容敛了敛,不过那一丝的不快也是稍纵即逝。
姜玉瑶:“是,殿下。”
原来这源睿姬是他的侧妃,可那又如何,曾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早就在三年前倾塌了。
两对夫妇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姜玉瑶与姚桓之走在稍稍前面,
她刻意保持与姚桓之的距离,但敌不过姚桓之一直往她身上靠。
而鹤涟的眼睛则是一直落在姜玉瑶的身上,源睿姬笑着:
“若当年姚夫人母族不出事,如今怕已是殿下的妻子了吧。”
鹤涟:“都是过去的事了。”
源睿姬:“但妾身怎么觉得姚夫人不太开心的样子,这样重要的场合都穿得如此素净,可是姚家对她不好啊?”
鹤涟眉心动了动:“一个女子婚后过得好不好,看一眼便知道了。”
他心底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姜玉瑶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姚桓之是不是欺负她了?
源睿姬挽过他的手臂:“殿下莫要想了,这也是她们姚家的事情了。”
上云汀。
六公主鹤念娇将国师的明渊的桌子移到了她自己的身边,一脸的欣喜:
“明渊一定要挨着本宫坐!”
明渊一袭月白金色佛莲的袈裟行至殿门处,抬眸间正好看见姜玉瑶与姚桓之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