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魔傻了。
它竟然被一个金丹期的小魔物踩在脚底下。
更诡异的是它竟然觉得被踩爽了。
似乎是感觉到青魔魔息散发的顺从感,漓倾抬脚把人踹开,“青魔,白活了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啻微怎么放心让你这种废物去攻打五大宗。”
这熟悉的腔调……
这感人的侮辱……
除了冥游还有谁!
青魔眼神发亮,发出了舔狗一般的声音,“尊上,原来您没死,你是重回魔域执掌大权吗?”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啻微重伤正在闭关,不过依我看闭关是假的,找天魔血剑才是真的,小的看他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尊上您可以趁他病要他命,如果您能分出一点魔息助我疗伤,小的一定帮您解决掉啻微这个心腹大患。”
见青魔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还一个劲的对自己表忠诚,漓倾笑了,“你倒是挺会打算,不过要是我放你一马,那我前面做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青魔笑容一僵,“什么努力?”
漓倾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看着它,“骗你一个人去单挑五大宗啊,你的分神死了两个,剩下的不得不回到本体,你的修为已经衰退到元婴初期了。”
青魔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得到的错误情报都是出自漓倾的手笔,它迟钝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您叛变了,仙魔灵力居然能共存在身体,可是一千年前是您发动了灭世之战,为什么现在帮着仙门对付我们呢。”
漓倾翻了个白眼,谁叫她觉醒了自我人格呢……
“我现在是根正苗红的正道弟子,虽然我不想拯救苍生,但我和天道有约定,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的做这个救世主了。”
青魔的眼睛嘀咕转了一圈,漓倾既然跟自己摊牌了,那就是不准备放过自己了。
本以为漓倾回来是帮自己撑腰的,明明一千年前自己是她的心腹,现在她回来了居然第一个拿自己开刀。
青魔有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您给我假情报让我对五大宗掉以轻心,可即便是这样,你怎么就能认定我一定会输,万一仙门真的损失惨重呢,尊上,您难道一定都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吗?”
这挑拨离间的手段也太低级了,漓倾双手抱胸,“总比你率领魔物大军去攻打仙门损失要小的多,毕竟死的只有你一个,而且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敢保证一切在我的掌控之中。”
青魔暗暗积蓄力量,感觉漓倾没有丝毫发觉,它在心底冷笑,继续道:“尊上,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漓倾笑眯眯地蹲在它面前,“你有什么本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在五魔里面你最弱,能依靠的只有法宝,啻微归来,你害怕自己会因为没用被啻微弄死,所以你才急着想攻打仙门向啻微证明你的能力。”
“而且你还愚蠢又狂妄,做了这么多年的井底之蛙你已经完全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本来我还想弄个幻境骗骗你,结果你压根没想过要去查,不管你去哪个宗门都注定要分神重伤了。”
青魔被漓倾一番话气的牙根都痒了,赤红的眼睛几乎都快滴出血,突然迅猛的打出了自己汇聚全身力量的魔息。
漓倾没有躲避,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魔息就在她眼神彻底消散,她抬手按住青魔的天灵盖,
“放心,我不会现在就让你死,我只会操控你的识海,等你弄死了其他四魔,我才会让你彻底消散。”
属于顶级大魔的魔息灌入青魔的识海,青魔的元神被打上了漓倾的魔息。
青魔站起来,刚才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它讨好的对漓倾露出尖牙,“尊上。”
漓倾只觉得辣眼睛,“换个好看点的躯壳在跟我说话。”
青魔看了一眼自己青灰色的身体和青面獠牙的五官,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委屈的换了一个样子。
封婴大为吃惊:“这青魔的本体竟然是个小白脸,它为什么把自己弄成那种恶心的样子。”
漓倾:“魔物以凶悍闻名,它觉得自己本来的样子震不住人,所以一直套了个皮子剑见人。”
封婴回忆了一下刚才青魔的模样,“那它品味还挺特别。”
青魔狗腿的跟在漓倾后面,“尊上,您接下去有什么打算,要是我表现好的话,您可以考虑留我一条狗命吗?”
漓倾笑的高深莫测,转移话题:“帮我监视着啻微那边的动静,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青魔屁滚尿流的滚蛋了。
操控青魔之后,漓倾在罗刹城有了最高权限,可以自由来去魔域任何地方。
她来到了魔域极北处的冰原,封婴对这里有着天然的恐惧,“尊上,这里是哪里?”
漓倾缓缓道:“这是我和啻微当年同归于尽的地方,没想到墨观砚竟然将这里冰封了。”
一己之力冰封了整个荒原,封婴想想都觉得可怕。
漓倾走在冰面上,看着封存在冰面下冻结的魔物和当年战死在魔域的仙门修士们,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千年前那个血腥的战场。
“青魔带走了所有的灵剑,可是那里面都没有任何关于墨仙君的气息,尊上,我想不堪渡应该被藏到其他地方去了。”
想来也是,墨观砚应该不会把自己的佩剑留在魔域这种地方。
她正打算用神识把这块区域搜寻一遍时,楚腰突然从她识海里面钻了出来,他落在地上用鼻子闻了闻这里的气息。
“主人,这里的味道我好喜欢,我可以吸一点这里的灵气吗?”
这里的灵气已经很稀薄了,但乖乖的小幼崽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漓倾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吸吧,但不要吸太多哦,会被发现的。”
楚腰乖乖的点点头,空气中的白色灵气被他吸收,而他的身体在吸收的过程中长大了。
他记着漓倾的嘱咐点到为止,身形从原本的三四岁幼童长到了七八岁的年纪。
再睁眼时,眼里流过灿金色的光芒,空白的记忆中划过了一个雪白的人影。
“主人。”
漓倾心头一震,楚腰的这声主人并不是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