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怎么看起来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
二人松手时,殷父殷九海快步上来。
他客气恭敬的伸手递到傅清韫面前,“傅总,久闻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轩昂啊!”
傅清韫与他握了握,与他说了两句客套话后,热情的和他介绍起殷礼来。
他镇定自若的笑着,情绪平静无波。
殷礼更加确定。
这不是他的许年。
他是傅清韫。
那个出生于香料世家,十岁就能精准的分辨出三十九种混合着的香味,十八岁成为国内最年轻的高级香道师,二十岁成为国际首席香道师。
傅清韫的履历惊人,多到说不完。
所以,傅清韫绝不会是那个自己都生着气的还会冲他摇尾巴的许年。
他目送着殷九海和傅清韫有说有笑着离开了,望着这个熟悉的背影,殷礼心里隐隐作痛着,步子不自觉的远远跟随。
如果,是许年就好了。
他至少知道许年找到家人了,也过得很好。
可如果真的是许年,他应该会更难过吧?
与爱人重逢,却……
……
……
翡翠鉴赏展览开始后,殷礼都始终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远远的跟着傅清韫。
确定自己不会影响到傅清韫的社交,也不会被傅清韫发现。
人海中,他能一眼找到傅清韫在哪。
他总是有一瞬没一瞬的偷偷瞥他。
看着他推金丝眼镜,看着他点香焚香,看着他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名利场上。
他的心痛的像是被剜肉刮骨了一样。
一直到结束后,宾客都散的差不多了,殷礼意识还没回笼。
他像是块望夫石,傅清韫走哪,他到哪。
在傅清韫离开殷家,拉开车门准备回去时,他更是极其自然的坐上了副驾驶位。
傅清韫:……“殷少爷,你是有什么事吗?”
殷礼:“听说傅先生会制香,能否请傅先生帮我制个香吗?”
他期待的看向傅清韫。
“什么香?”傅清韫淡淡道。
“就是……这个味道。”殷礼小心翼翼的将一块泛黄的丝帕从西装口袋中取出。
他如是珍宝的递到傅清韫的面前时,傅清韫的凝着眉心,睫羽微颤。
他冷着嗓子道:“这个东西有点臭了。”
“不好意思,七年没舍得洗。”殷礼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傅清韫的眉头紧锁,他幽深的眸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我是制香,不制臭。”
殷礼:……
他拿着帕子又递近一寸,“这不臭,你难道闻不到吗?这上面有股淡淡的香味,但是我不懂是什么香……”
“能做出来价格你随便开。”
他有的是钱,他只想留住这个味道。
算是最后的一点点念想吧。
“这块丝帕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
比他命还重要。
这是七年里唯一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东西。
“好。”
“我的收费标准是,十万一支。但是你这单得加钱,十五万一支,你看怎么样?”
殷礼:……“凭什么!”
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抢!
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要给他一支香。
人还怪好的嘞。
傅清韫:“凭他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