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魑没有什么可买的。而且,也买不起。
见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再逛下去的想法,他说了句“没有”,便拖着古川林往楼下走。
到了一楼,仍旧是人满为患。
缓慢从楼梯上挪下来时,黎魑不经意间一瞥,就在众多大小不一的法器里瞧见一条尾指粗细的褐色捆仙绳。
想到以自己目前的境界,想要困住人的话,施展领域目标太大且又极其耗费神识,倒还不如买一条捆仙绳来得方便。
只是,这九幽凤羽阁里的东西虽好,但价格实在是贵的离谱,凭他如今几百个灵石的身家,也就只能过过眼瘾罢了。
于是趁着下楼的间隙他又悄然瞥了几眼,然后便不舍的挤出人群,跟在陈宇身后,向着明月间驻点所在的位置出发了。
驻点距离天工堂并不远,约莫有一刻钟的路程。但因这几日街上来往的人实在太多,所以,路上就又多花了两盏茶的时间。
此时的明月间五层小楼前,十几个穿着天青色制服的人正翘首以盼。
等瞥见古川林一行人的身影,他们立即就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负责此处的管事李阳与胡地年龄差不多,是个地婴境的器修。
饶是活了快三百年的人,初次见到宗门里的传奇人物时,也还是像陈宇一样难掩激动。一边说着宗门今后有望的话,一边将人往二楼的议事厅里引。
众人彼此寒暄过后,李阳和古川林他们还有一些宗门事务要交代。于是,傅苏春和胡地十分有眼色的站起了身。
剩下的三个小辈,除了身为首席的曾暮寒不得不留下旁听之外,另外两个也跟着准备离开。
陈宇便领着几人上楼。
酒楼坐北朝南。
胡地和傅苏春、傅西岭以及曾暮寒被安排在四层的东侧位置,每人一间房。
古川林和黎魑被安排在五层西侧位置,两人一间房。
他们这间房相比较而言,空间还算很大,卧房和正厅之间是用一幅山水画刺绣屏风隔开的,日常用具也很全,就是盥室稍稍小了一些,浴桶也不够大。
不过,黎魑还是觉得很满意。毕竟他们也只住一晚,没什么可挑剔的。
把关了许久的毛球放出来,等它检查完屋里的各个角落,黎魑就抱着它到外廊观景。
站得高,视野自然也更开阔。
俯瞰完穿街过巷的人群,再眺望更远处,他忽而看到一只形似大鹏的巨鸟正在向酒楼上空的方向缓慢靠近。
那巨鸟呈现出一种深沉而古朴的木色,鸟身仿佛是由一整块巨大的木材雕刻而成,线条流畅且自然。
其首尾、双翅以及腿、跗跖(fu zhi)等处不知道采用的什么工艺,几乎严丝合缝,使得各个关节都能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不过,最令人感到惊奇的,还是翅膀上的羽毛雕刻。纹路精细,清晰入里,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制作者的精湛技艺,称之为鬼斧天工也不为过。
若不是那对眼睛仍然由木头雕刻而成,镶嵌其中,显得呆滞且毫无生气,否则,这只巨大的鸟儿就几乎可以与真正的鸟类相媲美了。
而就在这件堪称鬼斧天工的巨鸟背上,此刻正正襟危坐着一个身着大红色制服的女修士。
她外表看起来大概二十出头,面色明艳靓丽,双眸深邃清澈。不过可能是因为专注驾驭飞行器的原因,她的神情有些严肃,嘴角也没有什么弧度。
黎魑平日里鲲舟坐惯了,这种鸟状的大型飞行器还是头一次见,震惊的心里一直在啧啧称奇。
直到它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最后彻底隐没在云海中,他才搂着毛球回了屋子里。
古川林与李阳他们似乎是有许多话聊,黎魑从戒指里取出一盘灵果咔咔吃光,又喝了一盏茶,仍不见人回来。
他等得实在有些无聊,于是便脱了鞋子,爬到榻上,将从天工堂买到的那条踝链拿出来看。
晃了晃,声音依旧清脆悦耳。
“这可是七百八十八个灵石啊”
因为肉疼,他忍不住的又嘟囔了一句,这才将七百八十八个灵石小心翼翼的系在了右脚的脚踝上。
然后,他每动一下,黄晶玉铃铛就跟着响一声。
毛球似乎是对这铃铛声非常敏感,歪着脑袋听了又听,于是黎魑就很坏心的躺在榻上抬脚去晃。
最后把毛茸茸的小家伙逗得干脆直接扑上来,抱着他的脚就准备去啃那一小块能发出奇怪声音的东西。
等古川林被陈宇领上来,在外廊处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声。
少年一边笑着,一边还在喊:“哎呀!好痒呀!”
被毛球又抱又啃的,确实是有些痒。
黎魑眼睛里几乎都要挤出泪花。
古川林示意陈宇离开,循着时断时续的清脆铃声,几步进到正厅,绕过屏风,终于在卧房的榻上见到了玩得正欢的一人一犬。
少年此刻脸色绯红,衣衫凌乱,因为一直抬着右腿逗弄毛球,所以裤子几乎都退到了膝盖处,露出一条带着红褐色踝链的纤细小腿。
白皙的实在有些过于刺眼。
铃声也荡得人心痒难耐。
于是,古川林顿时兽性大发,把毛球丢下去之后,就直接在榻边设置了结界。
青年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惊人,黎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乱晃的脚踝,铃铛声也乱作一团。
他“啊”的惊呼出声:“古川林!你要干嘛?”
已经化身为野兽的明月间小师尊亲了亲他的脚踝,哑着嗓子说:“想要阿黎。”
黎魑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现在居然能说发情就发情,连个过度都没有,心里气得想骂人。
结果嘴唇刚刚掀开,人就突然用力压了下来,“混蛋”两个字直接就被压成了气,从嗓子里喷了出去。
古川林没有再给他任何骂人的机会。
低头攫住少年潋滟殷红的唇,舌头也顺势钻入口腔开始探索、吸吮、侵占,没一会儿,黎魑就被亲的彻底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