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从山洞列队而出，一共八人，打头的是左跛脚，那个举白旗的跟在其后。

解放军警觉地注视着土匪走出，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被暗算。

“你们就八个吗？”陈排长喊道。

“就……八……个，”左跛脚吞吞吐吐说，“都出来了。”

这时铁木娜扑向土匪，抓住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黑子，你可让妈想死了，这回好了。”

这工夫，一连长贞大浩一个箭步跃到铁木娜身后，一把把她拉开，“你别急，一会儿到驻扎地你们再聊。”

清理了山洞，除了些粮食和肉之外，就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睡觉的地方，被褥乱七八糟地堆在地铺上。

被押到临时驻扎地，肖营长把土匪小头目左跛脚叫来问，“听说你刺杀过日本人，还有点中国人骨气，说说吧，那个日本人你杀成了没有？”

左跛脚原名宋小多，听肖营长问起，它也不拘谨，兴奋的讲述他实施刺杀的故事。那是1944年的秋天，家住在东北的沈阳，他家里开一店铺，一个日本小队长抢了他家的商铺，打伤了他父亲，几天后他父亲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宋小多决意给他父亲报仇，摸清了那个小队长的家，一天晚上，他拿了一把砍刀，偷偷摸进他的家。

进屋后，将那个日本小队长一家杀死，放火烧了他的家，宋小多连夜坐车逃跑。

肖营长皱着眉头听着宋小多的讲述，营地里安静得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肖营长咂了咂嘴，又开口问道：“你这杀了日本人全家，也算够狠的，但你为啥又成了土匪呢？”

宋小多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跛脚，缓缓说道：“肖营长，我到了新疆，身无分文啊。一开始我想找个正经活计，可那些人一看我是外地来的，都不愿意要我。我饿得实在没办法，就跟着一群流民混，可那群人不安分，他们去抢劫商队，我一时鬼迷心窍，也跟着去了。结果那次行动，我被商队的护卫打伤了脚，从那以后就成了左跛脚。”

肖营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火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你可知这当土匪是与人民为敌。你当初杀日本人是条好汉，怎么就走上这条路了呢？”

宋小多低下了头，满脸的悔恨：“我也知道错了，肖营长。但我在土匪窝里越陷越深，后来我拉几个人单挑，这次被你们抓了，也是我罪有应得。”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兵走了过来，将一碗热水递给宋小多：“兄弟，你这经历也够传奇的。但是做错了事就得受罚，营长是个公正的人。”

宋小多接过水，感激地看了小兵一眼：“谢谢兄弟。我知道，我等着营长再给我一次立功的机会。”

肖营长站了起来，在营地中踱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宋小多，你虽有刺杀日本人的壮举，但当土匪的罪行也不可饶恕。不过，现在全国解放了，我们正在新疆剿匪，加入咱自己的队伍吧，一起与土匪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