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静默了几秒,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挣扎。
既然已经答应了,现在刻意推脱倒显得像是在欲擒故纵。
易延舟见她不反对,又在包厢内抱着她亲了好久,直到她腿脚发麻发软才肯放过她。
四月份的巴黎,晚上还是有些冷,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易延舟就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披到她身上。
晚宁虽然身材高挑,可那风衣披在她身上,还是几乎垂到了脚踝处。
易延舟就着风衣将她搂紧,风衣本身的余温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感觉不到半分寒意。
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沁香也无处不在,自然而然钻入他的鼻腔,也透过衣料,渗进他的皮肤。
两人没有上车,而是一路沿着小道散步。
隔了两年的时光,在异国他乡,易延舟再次搂着她,像其他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吃完晚饭相互依偎着在路上散步。
他只觉得如梦幻一般,幸福来得太突然,总有几分不真实感,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不安。
其实他的不安倒也不是杞人忧天,此时不远处的道路上,有一辆布加迪正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那辆车周身都是黑色,在黑夜之中,并不十分起眼,从他们刚出餐厅就一直跟着了。
走在前面的易延舟和晚宁都没有发现。
而车内的气氛,也如这黑夜一般,沉静死寂。
文禾觉得太过压抑,便掏了根烟出来点上。
他又打开了车窗,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而另一只夹着烟搭在车窗上,手指时不时掸着烟灰。
好一会儿,文禾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才转头看向副驾座上的江绍,说:
“江少,绅士是一种美德,但在追女孩子的时候,太过绅士,就会显得有距离感。烈女怕缠郎,你要是像易延舟那么厚脸皮,这两年不早就拿下宁姐了,现在哪还有易延舟什么事。”
江绍眼眸幽深,没应他的话,只是默默看着路边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影出神。
文禾跟了他许多年,知道他的性格远不像表面上的那么温和,否则也不会在众多江氏子弟中脱颖而出,牢牢将江氏这艘巨轮把握在自己手里。
“等是等不来幸福的,其实这两年里,你几乎每天都有机会,但是有机会不抓住,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拐走。江少,你现在只要一句话,我就去把宁姐给你抢回来。”
江绍指间把玩着一支香烟,闻言转过头去看他,唇角微微勾起,带了几分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
虽是笑着,却看得文禾心中一凛。
以他多年来对江绍的了解,江绍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远远比刚刚那副阴沉的模样要可怕得多。
文禾不自觉咽了下口水,问:
“你这是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江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而继续去看路边的两人,语气清淡地说:
“他们不会在一起,也不应该在一起。”
文禾听得云里雾里,但瞧他那个笃定的模样,又痞痞地吸了口烟,忍不住笑道:
“该不该在一起的,人家不都在一起了吗?江少,你要是再不行动,那易延舟可真要把宁姐拐回国了。”
车子缓缓前行,慢慢进入了一片树荫底下,江绍俊逸的眉眼异常冷酷。
他没有答话,只是神色被渐渐隐匿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到,也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