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英流产,痛不欲生。
秦涛心里虽说也有些难过,不好受,却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孩子真的生下来,哈姆图万一哪天回来,那样的话,结局一定很惨,现在,用不着再纠结这个问题,万事大吉。
“不用哭泣,想开点,怀孕不是马上的事嘛,有什么值得悔恨的呢”?秦涛劝张元英,想开一点,不要再纠结。
“我想拥有咱俩的孩子,那是咱俩的爱情结晶,可现在却流产了,这是多么糟心的事”。张元英的眼圈红红的,泪水几乎要再次掉下来。
“等身体恢复,咱们接着怀吧。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34;。秦涛继续安慰着她,让她放宽心,静心养好身体。
“嗯,好的,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张元英又卖萌起来,仰着头看着秦涛。
“不会的,放心好了“。秦涛爽快的答应着,他心里想这个人,做这种事,还要自己承诺,真的有点好笑。
说完一席话,秦涛去医院楼下饭店,烧了老鸡汤和红烧肉,米饭,让服务员送到病房来。
张元英好好的吃了一顿,非常开心。她感觉到秦涛很会照顾人,可以说是体贴入微。
夜里,秦涛没回去,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睡在另一张床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秦涛又去街上,买了早餐,拎给张元英。然后,他对她说:“你让保姆来照顾你吧,我没有时间一直陪着你,马上回去拿点东西,就去京城上班了”。
张元英知道,秦涛由原来的电影协会副主席,当选上了正主席,掌管着京城电影界的大小事。
“你为什么不拍电影?去上这种班干嘛?不是浪费了你的艺术生涯,以及才华”?
张元英心里想不通,秦涛拍一部电影,能赚上好几个亿,干嘛去当个什么电影协会主席?一个月才几千块钱工资。
“你不知道,人在江湖,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秦涛低着头,低声说道。
“一个搞艺术的,去搞行政,哎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张元英搞不懂秦涛,这样做的意义。
“我又不是天天在那里办公,我还会回横店拍电影的,有电影的话,我一样可以拍摄。好了,我走了,你打电话给保姆,让她过来,中午让她送过来”。
秦涛回到家里,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简单的日用品,就去京城报到。
张元英打电话给保姆,每天三顿由她送过来,自己就不出去买了,关键是饭店的菜,不投味口,自己不喜欢吃。
张元英住了四天院, 就自己开车回去了,儿子夜里睡不着,天天要妈妈,闹得不行,保姆又哄不住。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天空中断断续续地飘着雪花和小雨,气候异常寒冷。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睡梦中的保姆,被敲门声惊醒。她连忙起床,跑到窗户旁边,伸出头向外看。但是,外面的路灯早已经关了,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她犹豫着,不敢开门。
门外的人,又“咚咚”的敲了门。
保姆没有认出谁在敲门,所以,她就躲在窗里的后面,不敢开门,又不敢问。
敲门的人很着急,不停的在那儿敲着。
没有办法,保姆便上楼,叫开了张元英房间的门:“楼下有人敲门,我又认不出是谁,所以没有敢开“。
“那你没有问吗?你也没敢开,会不会是哈姆图?“
“要不咱们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谁,能不能开门”?保姆想不出主意。
睡得正香的张元英,揉了揉眼睛,马上披上外套:”不好,应该是哈姆图,一定是他,快去把门打开”!
这时,已经听不到外面的敲门声,但是敲门的人并没有离开,依然站在门口。
保姆迅速下楼,站在门口问道:“请问你是谁”?
敲门人小声的说:“我是哈姆图,快开门把我放进去,外面冷死了”。
吱吖一声,保姆打开了门,一看果然不错,正是哈姆图。
“你怎么夜里回来?快进来吧,外面太冷”保姆说着,顺手又关上了门。
张元英刚好在楼梯踏步上,正往下面走,哈姆图已经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紧紧的盯着张元英。
“你回来,怎么没让我去接你啊”?张元英边走边问。
“接什么呀,我是逃出来的”。哈姆图本来不想告诉张元英。
“什么?你是逃出来的,干嘛要这样做?你这下子完蛋了,彻底的完了”。张元英一下子心里慌了。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辛辛苦苦的逃出来,就是想见你和儿子一面“。
张元英心里非常清楚,哈姆图的罪行并不大,也就是判几年刑而已,现在从看守所里逃出来要罪加一等。
“哈姆图我跟你说,你必须听我的话,你现在必须离开家,立刻马上,主动积极的去自首,才能减轻你的罪行“。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你让我去自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反正我也是死路一条,躲一天算一天”。哈姆图破罐子破摔。
“你不相信,你在家里不会超过几个小时,警察就会找上门来”。张元英睁大着眼睛,盯着哈姆图。
“我就不信,我看看他们会什么时间来抓我”?哈姆图说着硬话。
“那好吧,肯定没吃饭吧,保姆弄饭给他吃,你先坐在沙发上,息一会儿。我上楼找衣服给你,身上冷呢”。
明显,哈姆图比以前瘦多了,脸颊比以前长,下巴都尖上去了,脸色苍白,不好看,衣服破陋不堪,头发好长时间不理了,乱的像一堆草,铺在头上的一样。
哈姆图也跟着张元英上楼,一走进衣帽间,他一把抱住她:“我在看守所里,天天夜里做梦想她……“。
嘴唇贴在张元英的脸颊上,目光很急切,可他万万没想到,张元英用力地推开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不,不方便”。
张元英无情地拒绝了他。
哈姆图徘徊几步,心情很沉重。
片刻,他又收住了脚步,站在那儿凝视着张元英。
哈姆图心里想:难道自己被绿了,还是她真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