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利军死了！”

他开口的第一句，让唐悦沉默了半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杀的？”

张勇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个“是”字。

“他怎么死的？”

又是一阵静默。

他胸口发闷，喉咙干涩，声音缓而沉，却问了个唐悦也没想到的问题，“当时告诉我的地址，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悦一时无言，当时是为了薅系统羊毛还是想帮帮张勇，她自己都记不清了，等钱利军从牢里出来后，她在家没事就开着手机地图地位定位钱利军，路线观察的多了，看出来点东西，把几个他常去的地点，托人传话带给了张勇。

她静默了良久：“我托朋友查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住在七弯巷的那个女的死了。”

这个地址唐悦有印象，是她给的其中之一。

“他在那里养了个女人，钱利军逼死了她丈夫一家，我本来是想和她联手的，结果那个女人说她只想活下去。”

“当时恨得不行，还骂她和姓钱得蛇鼠一窝。”

张勇讲到这边，眼底溢满了后悔，不知道他是后悔骂她还是后悔逼她！

“上周我跟踪钱利军去了那边，钱利军喝的醉醺醺的，到了门口倒下了，我就”

“结果，她替我认了罪，她说想让我活下去，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诉说断断续续，听的出来他的自责与懊悔。

“是我害死了她！”粗哑的声音，满含着难过与哽咽

唐悦一时不知怎么安慰，“现在街上都是找你的人。”

张勇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痛苦，他整个人缩在阴影中，不敢见光，唐悦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总归是嚣张跋扈的吧，毕竟那个时候还敢抢劫她。

他露出一抹苦笑，“你也想劝我逃吗？”

唐悦长叹一口气：“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勇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嘴巴张张合合，到底啥也没说。

“有什么困难托人去小河村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两人分别之后，唐悦接了唐恒，心不在焉的买了点零食，便回了小河村。

钱利军的死，她其实早就料想过，甚至还想过张勇被抓，把她供出来。

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戏剧性。

唐悦也不懂，七弯巷的那个女人，明明苟延残喘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现在又敢替张勇顶罪，还敢自戕在牢里。

唐悦拐弯抹角找七弯巷的住户打听，虽然大部分都是牢骚，但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她叫方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