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撤了手,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弗雷德里克。
背光中,弗雷德里克甚至没法将福安脸上的嘲讽彻底看清,却仍旧执拗地抬头。
“奥古斯塔小姐会做一名合格的王妃的,对吧?”
此话一出,弗雷德里克只觉得心头处烈火燃烧地更甚,不顾膝盖的剧痛,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咻——!”
不知从何处射出一粒石子,再次结结实实地撞在弗雷德里克的膝盖,甚至与之前的那一次位置一模一样,完全重合。
看不见的黑暗处,一名黑衣人在补了一颗石子后左右张望,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心中开始祈祷。
千万不要让老大看见,自己绝对,绝对不想加练啊……
另一边,一位身着暗纹黑衣人不动如钟,只是面巾后的嘴角无声地咧开些许……
底下的弗雷德里克满是又惊又怒,到底还是结结实实地单膝跪在地上,没再做出什么动作。
福安似是厌倦无比,站起身,本就有些俯视的目光更加高高在上起来。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王子,您可真是脏极了。”
莲步轻移,缓缓在弗雷德里克身前站定。
“无论是你的身子,还是这颗心,”
“都脏的令人无比恶心。”
闻言,弗雷德里克浑身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福安。
福安她凭什么这么说!
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还不是都为了她!
要是她乖乖的……自己又怎么会……
她出现在肯辛顿宫就是为了自己!她的存在就是因为自己!她也只能是自己的!
两人气氛愈发冷凝与焦灼之际,门外传来沉稳的侍从声音。
“请问,弗雷德里克王子在吗?
乔治陛下传您过去。”
片刻的沉寂过后,侍从嘴角略微抽搐,看着弗雷德里克一瘸一拐从门内走出。
这位主子真是何必呢,天下的女人不都一个样吗……
腹诽归腹诽,侍从还是尽职尽责地扶起弗雷德里克王子的手臂,恭恭敬敬地将人带去乔治二世面前。
白敛一路上连拖带拽将奥德莉拉到宫门前,好不容易将人塞进马车,目送着离开,立刻又顾不得形象地朝福安赶来。
一推门,就看到自己主子靠在桌前的软凳上,白芷指尖沾着青绿的药膏,细细地往福安的手腕处涂抹。
“主子!”
白敛上前,见到手腕处的红痕时,眼尾悄悄蔓延出些许的红。
“主子,弗雷德里克王子他……”
白芷本想说些什么,可嗫喏着几句,始终没能开口。
“这下子,咱们可算是彻底撕破脸皮啦!”
福安一双凤眸眨呀眨,见两人流露出的心疼与担忧,笑着朝白敛身上靠了靠。
“嘶——”
这笑也没持续多久,精致的五官很快因为疼痛缩在一起皱皱巴巴,无端显得更加可怜兮兮起来。
“对了,白前她怎么样了。”
白敛眉眼出现了些许的黯淡,沉沉答道。
“她还在屋里反省呢,主子。”
“去把她喊来吧,有些事儿该聊聊了。”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