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女嗓音清澈柔和,如泉水叮咚婉转,直击谢宁宁的心脏。
唱完这两句,琵琶女没有继续唱出下文,两句诗词吟唱过后,却是引得楼下众人一阵喝彩,那琵琶女嫣然一笑,眼睛直勾勾看向谢宁宁。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谢宁宁脑袋一抽,嘴里念出了这两句,琵琶女笑容堆在脸上,再次朱唇轻启,复唱了这两句。
“好,好。”
唱过这两句,琵琶女手上的琵琶音渐渐婉转起来,她一手拨着琵琶,一边缓缓站了起来。
舞台外围的屏风突然开始转动,将整个舞台围了起来。
大厅中央,一道道红绸缓缓垂下,谢宁宁再看向舞台中央时,琵琶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宁宁瞬间震惊了,这别出心裁的互动和落幕,当真有趣,比现代运动会的开幕式多了几分新颖和古韵。
古人挺会玩儿的。
琵琶女退场之后,鼓声再次响起,舞女们重新登场跳了起来,只是有琵琶女一鸣惊人,鼓舞倒是被比下去了。
谢宁宁兴趣恹恹,重新坐回了桌子。
“看到空中悬浮的红绸了吗?”左闲突然出声。
“嗯哼?”谢宁宁挑眉。
“红绸上面绣着的,便是夺得魁首的佳作。”
谢宁宁放眼望去,只见红绸已经被整整齐齐挂在舞台两侧,细数之下,竟然有十条。
像是看出谢宁宁的疑惑,左闲饮了一口酒,悠闲说道:“琼花宴沿袭至今已有十载,每一年红绸增加一条,要想自己的诗词被绣上红绸,你需要打败琼花楼参赛的所有人。”
“左闲,上官佑,你们的诗词在哪里?”
谢宁宁此话一出,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上官佑不自在地清咳了一下,用酒杯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们没有参加吗?”
两人脸上火辣辣的。
“去年有幸参加了一届,我与左闲输给了一个叫陆鹤年的人。”
“陆鹤年?”
上官佑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去年以楼为题,陆鹤年的诗略胜一筹。”
谢宁宁看向第十年的红绸,只见上面写着: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谢宁宁点点头,赞赏道:“果然很有意境。”
“你竟然懂诗词?”
谢宁宁很是无语,撇了撇嘴道:“上官佑,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耕读世家的小姐,区区诗词鉴赏哪里难得倒我。”
看着上官佑怀疑的眼神,谢宁宁对着众人继续大放厥词:
“搞不好,今年我的名字会出现在红绸上呢。”
谢宁宁身后兀突传来一声嗤笑,谢宁宁扭头,笑声竟是隔壁房间传来的。
琼花楼的隔音也太差了点吧。
“抱歉,在下不是有意偷听,而是姑娘你说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谢宁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偷听本就是很不礼貌的事情,现在公然嘲笑,谢宁宁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了。
又听隔壁说道:
“十数年,琼花宴的历届魁首皆是男子,你一个女子,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不是我看不起女子,女子天生就适合绣绣花,管理内宅,生儿育女。偶尔读一读女戒、女则之类,试问你们女子怎么会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