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啊,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话。”李莲花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眉眼却过分舒展,语调带着一丝笑意,没好气道:“让开。”
忽然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李莲花一回头,发现竟是纪公子。
他神情焦急,张口便想喊“李相夷”,却在看到李莲花的眼神后咽了回去,硬生生转成了:“李——神医。”
“这不是江山笑的纪老板吗?”方多病上下打量他,“你这么着急,是来求医的啊?”
“是、是。”纪暄一向吃饱了便整日坐着,身体不好,爬这么个小坡累得气喘吁吁。
“方小宝愣着干嘛呢?快去里面搬个凳子请客人坐。”
纪暄用眼神问他:你徒弟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李莲花小幅度地点点头,给他使了个‘帮我保守秘密’的眼色。
“客栈的人说你没回去,所以我……”
“你遇见什么事了?”
“我夫人不见了。”纪暄苦着脸,“官差一心扑在窦大人的案子上,根本不管。我思来想去只能找你——”
李莲花立即道:“怎么不见的?不见多久了?你最后一次见她在何处?”
“五天以前,就是叶姑娘剑舞那天晚上。她回了家以后便说身子困乏,早早睡了,第二天给我留了书,说自己带了两个丫头去城外的小寺庙还愿——结果到今日都没回来。”
“信呢?”
纪暄连忙从怀里把信掏出来。
李莲花神色凝重地接了,“你继续说。”
信上说她半夜做噩梦,梦见自己有了个孩子却没保住,心急得很,许是菩萨提醒她年前在城外的小寺庙中许的愿还未去还,便急匆匆走了,或许会在庙中住上几日吃斋念佛,让他不要挂念。
“窦大人毕竟在离开我酒楼后出的事,我这几日一直忙着应付官差,本以为她去的是普渡寺,避一避也好,结果昨日丫鬟回来了,说夫人差她们俩去烧香还愿,她们走的时候夫人还在房里!”
“我真是眼前一黑。”
李莲花眉头紧蹙:“五日之前,不也是窦大人出事那天?”
“是,但阿芙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的!”
“可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担心她与此事有关吗?”李莲花一句话便直截了当地戳穿了纪暄的掩饰。
纪暄长叹了一口气,心底沁出一丝凉意。
李相夷果然是李相夷。
“我、我就是有种直觉,实在是太巧了……”纪暄痛苦地抱住头,“回想起来阿芙她这几日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一问就说是我娘又逼她给我纳妾,我也没多想……她怎么会跟这种事有关呢,我实在不敢想。”
李莲花一抬眼,问出了自己的猜测:“纪夫人是哪里人?”
“什么?”
“纪夫人老家是哪里的?”
“我、我不知道,她从来不提以前的事……但是听口音,像是扁州那边的。”
李莲花心下一沉。
“扁州……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