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完全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现在不得不放弃整个操他妈的强制进化药剂实验。天杀的红眼想给实验研究定个“新方向”。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就好像你做个他妈的煎蛋卷用不着杀死几个死鸡崽子似的。
我告诉这个未来的天神,诱导因子的影响能力可能并不仅仅是基因性的,然而我他妈难道是全能的吗?我他妈的不过是个科学家,而他是个被光环笼罩的红毛侦察兵,真是他妈秀才遇上兵了。
得,现在他又安排我去研究他那些日了他妈的操蛋石头,就好像我没事可做了一样,我难道看上去像个他妈的地质学家吗?
日志4
通过两年以来积累的实验成果,我写出来的实验报告能比一张他妈的卫生巾还干净。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就好像一只小母马坐到了马粪堆上,然后还要你帮她把下面都舔干净。
从实际操作来看,强制进化药剂的起效过程主要分五个阶段。前三个阶段在我的研究日志里都有详细记述,最显著的变化就是辐射对实验对象的良性与恶性影响,以及实验对象对辐射明显增强的耐受性。
辐射诱导的自我再生,甚至四肢再生,都是在第一阶段开始的,再生效率在第二阶段呈指数型提升。
而在实验对象达到起效过程的第三阶段,其身体暴露在辐射中后会变得更强壮迅猛,和那种“发光尸鬼”或“超级天角巨兽”现象的初级形态有些类似。实验对象的自我修复能力大大提升,自然老化的进程就此停止。
第四阶段包括潜在的生理结构改变,这是为第五阶段,也就是最后一阶段的来临做准备,即完全变形。用一只小马来举例,他的身体和大脑将会长出必要的神经结构,以便在第五阶段可以使用新产生的独角和(或)翅膀,此时其他次级结构也会发生改变,这是对一种不明显但更根本性的变化的支持,两者相互辅助,这样他妈的一只天角兽就诞生了。
然而就是在这个阶段,所有的事都会像快速灌肠一样变得一团糟。强制进化药剂从来不会照着这些阶段按部就班起效。第四阶段最令马欣慰的副作用,可以被描述为“幻肢综合征”。实验对象的这种假性感官体验,通常是持久而剧烈的幻痛。第四阶段的实验对象通常会因此寻求更多辐射,或者直接被逼成他妈的疯子。在更多情况下,两种情况会一起发生。
现在,真正的问题就在于第三和第四阶段之间难以通过的那个独木桥,还有我所坚信的“诱导因子”。
首先,有证据表明,仅仅只把一只小马暴露在足量的强制进化药剂中,就能让其跨过第三与第四阶段的阈界,这种事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极少数个例成功出现的第三阶段稳定试验体,全是在无法重现的自然条件下产生的。这他妈糟透了,因为只有稳定的第三阶段个体才能为屠戮医生提供他夸口的“能力强化”试验的机会。
其次,我已经确定,要成功达成完全变形,只有充分的暴露完全不够。它需要在整个过程中加入一系列“诱导”。拿现存的天角兽来说,这种诱导就是“女神”提供的。这究竟是某种定向培育的产物,还是环境性的自然反馈,现在还尚不明朗。好吧,只是对傻逼一样的我不明朗而已。红眼自从有了这个“模板复制”理论后,就基本上听不进去任何他妈的其他理论了。
顺便写一句,我恨死楼上那个违反自然规律的杂种了。你应该知道,当一颗蹄雷把你腿炸断,把你整个下半身都炸得粉碎后,你就该知道你已经接到死神的召唤了,赶紧直接他妈的给我去报到吧。
日志3
我操,又失去了一个助手。这次不是因为实验室事故了,不是因为这码子事,而是因为那个无可救药的垃圾玩意儿决定背叛我,带着他操蛋的蝎尾狮情结,去另一个什么鬼地方进行自己脑残的“研究”了。
这次轮到我给他擦屁股了。他是个很得力的助手,尤其就他不需要睡觉这一点来看。如今我需要自己解剖实验对象128和129了,更别说还要自己给那盏该死的油灯添油,又是一件浪费我宝贵时间的事。我估计从明天开始,我就会想念那个该死的杂种了。
不过他身上的恶臭就另当别论了。
说到恶臭,他们终于要装新的废物处理槽了。屠戮那边的槽明天就开始装,等到他们在那边装完,过来给我装之前,估计还有他妈一个星期。我发誓那个贱逼红眼肯定故意偏心那个半机械混账。
接着他就下这儿来吵着要成果了。说什么已经受够不停往我这儿送小马过来,结果只看见他们和垃圾一起被丢出去了。就红眼能他妈瞎逼逼,好歹老子的研究还能派上点用场。
混账东西。
日志2
终于把强制进化药剂的配方完善好了。如果那只叫暮光闪闪的疯马在记她那些笔记时能他妈不那么强迫症,我早就该完工了。现在我们终于把这档子破事解决了,楼下的伙计可以开始成罐配制那些琼浆玉液了。不过我还是没想通那个自负的红眼要他妈那么多干什么,他想在里面游泳吗?
实际上,如果他真这么做,事情就有趣多了。我很情愿看那个老不死的整个身体都变成浮肿畸形、癌细胞浑身扩散的肉团。那可真太他妈滑稽了!
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取得初始数据。18的实验对象呈现稳定明显的起效反应。尽管不算最理想,但我还是得说,这数字还是比我们理论上的预期值他妈好太多了。我们完全没理由不扩大实验规模。
我助手对我们其中一个失败的跨物种实验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还用说嘛,我衷心希望我们所有跨物种的实验都失败。毕竟强制进化药剂是专门为小马设计的。但其他生物体表现出来的实验效果,可以继续达成更有启发性的实验结果。
然而,我助手感兴趣的那项实验能达成的实验成果几乎微乎其微。事实上,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结果。其他生物体的测试都至少会有一定的反应现象,大多数都剧烈而致命,但也说不准是我在那只蝎尾狮体内注入的浓缩麻醉剂起效了。强制进化药剂在那个无论他妈是什么玩意儿的鬼东西身上不会起任何作用,除非你说我助手被气到爆炸的模样也算一种实验现象。
随便一说,我已经预定了一套更方便的废物处理系统。我们这底下有几条通向峡谷的通道,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它们排掉这里臭气熏天的垃圾呢?
日志1
今天接到了新项目。他妈的,也该到时候了。我上一个实验项目完全是无意义的一团乱。为什么整个世界都他妈的一直浪费我他妈宝贵的时间呢?
尽管如此,我对这项目还是有种不错的预感。红眼这个高傲自大的蠢货拿到了一些战前部长的配方,配方记述了制造腐质的那些狗屁原材料,就是“女神”用来制造操蛋天角兽的玩意儿。
目前为止,五个实验对象有四个都呈现出极其怪异的身体扭曲死亡反应,但剩下的那个?十分有希望,没错!
入口处标记的头衔,和粘合胶博士(doctor glue)私密文件夹所写的文件名一样,元小马项目总负责。
我从终端机前退开,感到浑身一阵寒冷与僵硬。“实验对象129,”我哑着嗓子喃喃道。为了红眼,这只小马在实验中谋杀了一百多只小马。可能双倍于此,可能还有其他动物。他用腐质把他们折磨致死。
我感觉一片血色的暗影慢慢渗入视野中,一股暴虐的欲望随着每次心跳愈演愈烈,这种感觉,是我自星克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我的每根神经都烧起来了。
我打开视觉强化魔法——几乎都没注意到它发现的新标记,或者说,连它在我发现“101号避难厩”后发出了提示都没注意到——向终端机输入了开门信号。我真希望粘合胶博士就在这扇门后面。因为我接下来就要把那货当场射翻在地,先枪毙个五分钟再说。
大门应声而开,呈现出门后房间一片难以名状的可怖景象。这是一个放满粘合胶博士那些畸形可怕、被大卸八块的实验副产物的地下墓穴,固定安装的零星油灯照亮了内部,那些油灯大部分已经熄灭,冷冰冰地挂在那里。
房间里有脑袋被巨大肿瘤包住的小马,有内脏被大量癌性增生物生生从体内挤出来的小马,有融化成一滩韧性十足、冒着泡泡的粘液的小马,这些元素组合起来看上去就像一个糟糕透顶的医院鬼故事,我们只能从他们可爱标志的残余部分认出他们曾是小马。真是一层比一层糟糕。
古典音乐的旋律同样被传到了这里,与此地的恐怖景象形成了变态扭曲的对比。在这种地方播放这种音乐,简直是对音乐的亵渎,我觉得我再也没法好好欣赏奥塔维亚的演奏了。
瑞吉娜·冷酷之羽早已在角落中不停干呕起来。我想把眼睛紧紧闭起来,这样就看不见那些恐怖的景象了,但恐怕我闭起眼后,我依然能看见它们在我眼前萦绕。于是我用哔哔小蹄盖住脸,双眼死死盯着屏幕。
视觉强化魔法捕捉到我们前方有大片红色的光点。
“老天爷,”灾厄低声说。他早已甩下自己的兜帽,双眼惊恐地盯着一具全身骨骼曾因为急速生长、而从发黑变黏的肌肉毛皮中穿出来的尸体,“咱觉得那一个生前是一只狮鹫。”
瑞吉脑袋抬了起来,走到尸体旁边,把嘴中的呕吐物吐干净,胸口沉重地起伏。“什么?……怎么会?”她的话和我的心不谋而合,让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为什么?”她转向灾厄,“怎么会有小马做得出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咱也说不好,”灾厄开口说,看上去像吃了一惊,接着语气变得尖锐起来,“但如果用咱的挚爱薇薇的话来说,任何能做出这种事的小马,都已经不能再被叫成‘小马’了。”
几个声音从墓穴前方传来,在墓穴中回响,那些声音有一个听上去很耳熟。
“散开!”秋叶上校命令,“那个胆小鬼往这边跑了。如果你们找到了,别开枪把他打死,打伤就好了。你们想怎么好好教训他都行,但最后,那个杂碎要归我处置!”
灾厄也认出了那个声音,他大睁眼睛,在斑马斗篷的伪装下消去了自己的身影。我溜到墙边,身体紧贴着墙壁,而瑞吉穿过一具具尸体,就地躺下装起死来。这时两个英克雷士兵从墙角处转过来,从我们身边小跑而过。就在他们刚刚经过的一瞬间,瑞吉站到了他们身后,举起了自己的枪,但接着又垂下了枪口,任由那两个士兵消失不见。
“潜入任务,”她抱怨,“我用我所有瓶盖打赌,我马上就会后悔这么做。”
“给我滚出去!把你们他妈几个长痔疮的臭屁股从老子的实验室挪出去!”
粘合胶博士冲着把他包围起来的四只小马怒吼,他们有三个明显是英克雷的精英护卫。我们能透过实验室门上的安保玻璃窗看见他们。粘合胶是一只灰白毛皮、长着邋遢不堪的碳色鬃毛、全身皱巴巴的老雄马。他的可爱标记就是脏话。
身边,瑞吉娜正怒火中烧地试着用爪子开锁。我自己本可以轻易把锁撬开,但我深知一旦把门打开,她就会一个箭步冲进房间,用双枪把他们全突突了。然而要想这么赢,我们必有伤亡。
我身后是地下墓穴,左边是石制的拱道,其后楼梯的尽头是边上装着终端机的保险库大门。我想象不出门后房间的样子,但天角兽的零散记忆告诉我,红眼的囚犯们就在那儿。脑中的小马气鼓鼓地指出,我们离那儿只有咫尺之遥,然而我们接下来在这里却不得不分分心。
但分心的理由还是很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