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失望得脸都变形了:“你就是翟青墨给我找的人?”
“您好,我们是恒运物流的。”小伙子礼貌地点了下头,“老板叫我们来帮忙搬东西。”
方珞宁淡定地笑着把阮漓拉到旁边,让出门口的位置:“请进吧。”
在阮漓忿忿不平的目光中,那几个人目不斜视地进屋搬箱子。
方珞宁温柔地告诉他们哪些要轻拿轻放,哪些不可以重压叠放,等箱子全都被搬出去,她回过头,才听见阮漓咬牙切齿的声音:“翟青墨,你丫死定了!”
“好啦。”方珞宁笑着摸摸她头,“先过去再说吧。”
阮漓带着满腔怨愤跟着她进了电梯。
行李被放上车后面的货箱,阮漓和方珞宁坐上后座。
虽然是托运东西的货车,但车子还挺新,里面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开着空调,温度舒适。
阮漓想想还是觉得生气,一路上脸色都没好过。
方珞宁倒是始终平静如初,无聊间转头看窗外的景色。
这个她五年没有回来过的城市,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但还是能捕捉到一些熟悉的细节。
人行道旁的白色栏杆虽然消失了,但依旧种着一排整齐的梧桐树。常吃的那家牛肉面馆虽然换了招牌,但老板还是那个跛脚大叔。天桥虽然翻了新,但桥下那家奶茶店还在……
小姨的房子离得不远,大概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
方珞宁下车去指挥卸货。
“澜少,咱走吗?”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里,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回头,看向后座的年轻男人。
沈司澜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等他们弄完再走。”
原本安排了沈氏旗下的物流公司,他不打算亲自来一趟,但到底是好兄弟托付的事情,他想了想,还是得盯着才像话。
虽然他全程没从车里出来过,更没关心过一眼。
“一会儿把我送到开发区,这些文件拿回去交给何助。”沈司澜把手里处理完的文件递过去。
“好的。”李叔接过,放在副驾驶座位上,“那边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我坐齐总的便车回来。”
说完,他收起工作用的桌板,终于仰头转了转脖子,看向窗外。
不远处那辆货车的后门开着,几个员工正在搬运纸箱,中间却有一抹扎眼的鹅黄色。
裙摆飘飘,女孩秀气的侧脸在日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几缕发丝沿着鬓角散落下来,鼻尖细密的汗珠被反射出耀眼的光泽。
他平静的眸底,恍惚掀起一层荡漾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