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怡红院的宁静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十五的声音在这宁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要是宋大少爷能看上萌萌，也是萌萌的命好，能进入宋家，那可是八辈子都讨不到的上上签。” 十五的话语中满是羡慕和崇拜，仿佛宋大少爷是某种传奇般的存在。

“萌萌…” 顾清低声重复了这个名字，仿佛在尝试从记忆的深处找寻一些线索。虽然他尚未完全回忆起所有的过去，但这个名字似乎在他的内心深处留下了重要的印记。

“哎，我知道你也喜欢萌萌，这没什么啊，很多人都喜欢，谁叫萌萌长得那么漂亮呢？可是你也不能顶撞宋少爷啊，还好刚刚吴管事不在场，不然你不死都得掉层皮！” 十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对这个局面也显得有些无奈。

顾清轻轻点头，他并没有透露出自己对于“萌萌”这个名字所涌起的情感。

十五似乎也察觉到了顾清的神色，他轻轻拍了拍顾清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我理解。我们能在怡红院还能混口饭吃已经万幸了，谁叫我们是妖人呢，慢慢你也会适应的。”

“妖人啊。”顾清假装感叹一句。

“是啊，妖人，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人和妖所生就是妖人啊。” 十五看了一眼外面咒骂着说道，随后又转身问顾清。

十五看着窗外，神情略带疲惫，继而转头问顾清，“你说我们到底是属于人还是属于妖？”

“我也不知道…” 顾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他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中并没有绝对的界限，一切都是如此模糊，如此混沌。

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有名字，粗名叫“十五”，而顾清是“十六”，“萌萌”则是“十四”，所有三人从小一起长大。

十五、十六、和十四，这三个年轻的妖人，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只有冷冰冰的数字来代替。

怡红院根据他们的年龄大小为他们取了这些代号。

在这座充满欢声笑语的怡红院中，这些数字代表了他们的身份和存在，却也隐藏了更深的意义。

他们的生父生母是一个无解的谜团，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世。

从小起，他们就被分散安排在怡红院内，各自承担不同的任务。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的记忆几乎都是从怡红院开始的，与外界的联系仿佛已经被切断。

怡红院是个充满欢乐的场所，是客人享乐的之所，但也是一个隐藏了无数伤心故事的之地。

在这里，女子们用美丽去取悦他人，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苦楚。

而对于这三个妖人来说，这里不仅是他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更是一个脆弱的“家”。

十五扶着顾清来到一处成排的矮小的木屋。

还没进去就闻到木屋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潮湿味道。

木屋的墙壁看似坚固，实则已然因岁月的侵蚀裂开，一些细小的裂缝让寒风从外面钻了进来，使得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冷的程度。

屋顶上的瓦片也已经残缺不全，偶尔一阵风吹过，就会有些破瓦碎砾嘎然而下，落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然而，尽管这木屋简陋破旧，环境恶劣，顾清却并不感到丝毫的不适。

顾清躺在那破旧的床上，一根已经老化的床板凸起，让他的背部感受到一阵阵锐利的刺痛，他忍耐着，一言不发。

顾清闭上眼睛，回忆着之前的一切，思绪在过去与现实之间穿梭。

“萌萌”，这个名字仿佛扣住了顾清的灵魂，让他无法摆脱。

···

另一边，宋大少爷包下的院子灯火通明，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