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被带到了姬凤所处的地方。在汪雅到了之后，姬凤就把所有人给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汪雅和她相对而坐。

“学妹，你把我找来到底是要干嘛？问我为什么刺杀你的事情吗？”汪雅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身为破壁人，还需要去观察其他面壁者的行为，不应该一直无所事事的坐在这里。

“学长，我想知道一件事，就是你是不是eto。”姬凤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并用着期待的眼光看着汪雅，当然，汪雅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用这种眼光看着他。

“是。”汪雅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瞒下去了，毕竟对方已经发现不对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用，至于为什么不怕人家杀了他，当然是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了他的话，汪雅根本不会坐在这个位置。

“我明白了。”姬凤听见了汪雅的回答明显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加入eto。”

“我需要理由吗？学妹，我以前就一直和你不合，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我就算说我是你的破壁人的话，你也不会意外吧。”汪雅冷冷的看着姬凤，并且出言嘲讽道。当然，姬凤并没有想到对方就是她的破壁人，因为根据她对汪雅的理解，汪雅绝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我知道，但是我并不认为你会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你本人和老师很像，极其厌恶邪恶，但是现在你却加入了大众认为的邪恶一方eto，那么只能说明，eto里面有一个对你的影响很大的人，比如我们的老师。”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以一种锐利的眼神看着汪雅，想要看出什么破绽。

“没错，和你想的一样，我们的老师确实是eto，而且还是eto的领袖，是他创立了eto。是不是很意外啊，我的学妹。”汪雅大方的承认了，并且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姬凤。

“所以说那次你刺杀使用的枪是我们的老师提供的，对吗？”

“当然，因为这是我主下达的追杀令，要求我们杀了你。”汪雅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在想着秦颂的行为。如果秦颂真的是要忠诚的帮助三体人的话，他绝对不会留着姬凤，哪怕她是他的学生。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我的老师比较厉害而已。”

“面壁者，我觉得你应当自己找出为什么。”汪雅对着姬凤说道，这个时候他想通了自己老师的行为。

在那次汪雅和秦颂的对话中，秦颂提到了面壁计划的实质，当时，秦颂是这样说的：“面壁计划我觉得本质似乎并不是针对我主的，更像是世界上各方政治力量的博弈工具。包括选面壁者其实是考虑了各方势力的政治力量的。五大常任理事国，除华国外各一个，因为在三战之后，华国取得了世界主导的地位。第三世界的领导者又是一个。这面壁者的选择其实就是各方势力力量的表现。这些面壁者很清楚，按照科技发展的正常情况，未来的人类有很大可能性会战胜我主，那么这样的话，他们的面壁计划应该是不会对战局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的。”汪雅一直觉得这句话没有说完，现在汪雅明白了秦颂的意思，并且补全了这句话，后面的内容应该是：“面壁者根本就没有想过如何战胜三体世界，他们想的是在未来如何为自己背后的势力谋得更大的利益……”而将汪雅选为唯一的破壁人，则是为了让他拆穿他们的计划，防止资源的无意义浪费。现在汪雅也明白了，自己被老师选为了世界上唯一的面壁者，秦颂授命汪雅为破壁人正是对他面壁者身份最好的伪装。

“为什么我会是七个面壁者中唯一一个被三体人下追杀令的？我究竟有什么威胁？”姬凤听到汪雅的话，开始喃喃自语。

“不是吧，你可是面壁者啊，竟然找我一个eto 的人问为什么？看来我当时的话是对的，作为一个面壁者，你的智商确实是不合格的。”汪雅继续嘲讽着姬凤。但是心里想着的是其他的，他清楚自己和秦颂都对三体人有着威胁，而且有威胁的人只有自己，秦颂还有姬凤。那么肯定是秦颂对他们说了什么东西，而且说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那么现在就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线索交给姬凤。

姬凤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喃喃自语，汪雅也不想听，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对了，顺便告诉你，我和老师也是对主有威胁的人。但是我们都已自己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忠心。不过你也不用再想了，以你的智商是想不出来的。”当然，这很冒险，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这基本是明示她是因为秦颂和他们说了什么，就是这个让她产生了对三体世界的威胁。

汪雅说完之后就走了，并没有理会姬凤接下来说的话。

汪雅确实很早就和姬凤不合了，主要是因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因为这个叫姬凤的家伙长相美丽，导致汪雅多次被剔除活动的资格，因为自己竞争不过对方，如若只是单纯能力不如对方也就罢了，但是姬凤能够竞争过汪雅完全就是因为她长得美，论能力天赋，汪雅远超于对方。这些事情是三体人能够调查得到的，这些这次会面中汪雅多次嘲讽姬凤的原因，因此三体人并不会想到汪雅会把信息放在这些嘲讽的话语中。

这个时候，汪雅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云天明的，他邀请汪雅去他那里，他说有点事情。

云天明也是汪雅的校友，程心也是，汪雅知道云天明喜欢程心，但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当时云天明弄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反正汪雅是想不起来了，但是这个东西帮助了一个姓胡的家伙发财了。

在汪雅到了约定的地方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姓胡的家伙走了出来。

跟云天明聊了一会儿后，汪雅明白了，云天明当时的创意帮助这个家伙发了财，今天这个家伙给他送来了300万，当做版权费。云天明本来不想接受的，但是抵不住对方的坚持，所以还是收下来了。

“所以，你是准备如何处置这笔钱呢？”汪雅问道，在学校的时候，汪雅算是云天明唯一的真心朋友，因为汪雅觉得他们两个很像。云天明是因为小时候接受了父母失败的贵族教育，导致没能交到朋友，甚至是被很多人孤立，而汪雅则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和能力被大多数人所嫉妒，导致被别人孤立。在当时，有人还如此嘲讽过云天明和汪雅：“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垃圾混到了一起了！哈哈哈！”当然，这句话也有很多人符合，但是一切都过去了，没有意义再提。

“我想送给她一颗星星，但是算上这三百万我还差七百万。”云天明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程心吗？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这么做，对方可能并不会知道是谁送的吧。你这样做值得吗？”汪雅对着这个好友提出了疑问。

“无所谓，我已经快死了，我得了肺癌，活不了多久了。但是我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送给我最爱的女孩一颗星星，这不是很浪漫吗？”云天明开始在幻想了，但是汪雅却想起了阶梯计划的部分内容，阶梯计划就是程心提出来的，后来发现人实在是太重了，送机器过去更不现实，在当时大多数人都很绝望的时候，汪雅有一个解决方法，就是只送大脑，他也提出来了，于是上级托马斯·维德就在思考这个大脑的人选。汪雅想到的是死刑犯或者是得了绝症的人，就是那个时候，程心推荐了云天明。当时，程心并不知道云天明得了肺癌，仅仅只是因为对方身体不好，仅仅是对方不合群就想让他成为这个倒霉蛋。汪雅想要说这件事，但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不想打破云天明的美好的幻想。

“好吧，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支持你，我借你这剩下的700万，以后也不用还了，反正你也活不长了。”汪雅憋了半天，还是只憋出来这句话。

“谢谢你！我的好朋友！对了，安乐死法不是通过了吗？我决定要安乐死，希望到时候你能够看看我生命最后的阶段。”

……

三天后，汪雅来到了云天明所在的医院，就在窗外看着他安乐死。

这段时间，这些面壁者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其中，部分面壁者还会见了自己国家的领导者，谈话的内容汪雅也听到了，正好符合秦颂对面壁计划以及面壁者的看法……

汪雅就这样看着云天明依次按下那五个按钮，汪雅知道云天明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他的家人要求的，因为得了肺癌的他就是一个负担，其他的，汪雅也很礼貌的没有多问，总的来说，就是云天明的家人不想再承担这样一个负担，于是要求他安乐死，而云天明也同意了。

在云天明按下最后一个按钮的时候，程心冲了过来，拔掉了电源，云天明没有死。

汪雅正想要开口跟程心说云天明送了他一颗星星这件事，但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汪雅闭嘴了，内心充满着对程心的愤怒，这句话是：“云天明，你知道吗，安乐死法是为了你通过的！”除此之外，程心还告诉了云天明，他就是阶梯计划人选之一。听到这里，汪雅想要一巴掌抽死程心，但是还是忍了下来。而云天明也接受了这个使命。

汪雅在云天明出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尊重你的选择。”

……

又过了十来天，程心，云天明和汪雅都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还有着其他的阶梯计划的人选。联合国让他们上去宣誓。这些面壁者依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似乎在憋着一个大的。

前面几个都依次表明了自己将绝对忠诚于人类，除了云天明说：“我对人类的忠诚，只限于我所见到的三体世界的样子。我并不认同人类……”云天明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心差点瘫坐在地上。当然，因为云天明的这句话，他通过了考验。

后面的人也仿照了他的话，他们也被选上了。

但是在晚上的时候，那些人突然病情恶化，都没有来得及取出大脑就死了。除了云天明还活着。

第二天，汪雅就在手术室之外等候，程心也来到了医院，维德也在医院门口，他对着程心说：“小女孩，你知道吗？那个送你星星的人就是云天明。”程心没有注意维德的表情，直接冲了进去。

她看见了在手术室外的汪雅，汪雅也看见了她，他说：“看来维德已经告诉你了，那颗星星是云天明送的。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他本身是不够买这些星星的，但是我借了他700万。也就是说，云天明为了送你一颗星星，甚至还找别人借了一笔巨款。”这句话击溃了程心的心里防线，她瘫坐在地上哭。

过了一会儿，手术完成了，很成功，大脑被成功取出来了，并且冷藏着，十分的“新鲜”。

维德在这个时候也换换走了过来，准备将这个大脑带走。

汪雅拦住了他，程心满怀希望的看着汪雅，汪雅在这个时候也开口了：“三体世界的科技水平很高，他们肯定有能力利用云天明大脑的细胞，重新给云天明一个身体。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把这些植物的种子一并带去。不重，就几克。”

“我的朋友，你应该清楚这几克的重量会对结果产生影响。”维德拒绝了这个请求。

“你就把这个当作是大脑重了几克就行了。”汪雅还是坚持。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三体人会给他一个新的身体吧？他们肯定是会不断地折磨云天明，而云天明又因为只是一个大脑，只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吧。”汪雅还是不死心。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这样吧。”维德也松口了，并且让手下把这些种子换成了航天部门特殊培育的品种。

“谢谢。”说完这句话，汪雅就走了。

程心不理解，为什么汪雅的面子这么有重量。维德似乎是看出了程心的想法，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他曾经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啊，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中，他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提供了技术上的可行性。除此之外，他的能力可以说是及其罕见的，我知道的人里面，除了秦颂，他就是能力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