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点头:“是啊,手臂上擦伤了好几处?先生您不知道?”
张崇光不知道。
灯光太暗,他们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是真的没有看见……若是他看见他不会让霍西这样离开。
情急之下,他甚至没有套件衣服,就穿着浴衣下楼。
他的腿不利索,到了庭院里的石子小路,因为湿滑几次都差点儿摔倒,佣人一手撑伞一手搀扶他,这时候的张崇光已经忘了男性自尊和面子。
跌跌撞撞来到别墅门口。
霍西被门卫拦着,不放行。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雨势很大,车前玻璃上的雨刮器不停摆动都挡不住雨水……模糊双眼。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张崇光瘸着腿过去,用力拍侧车窗,风雨中是他压抑低沉的声音:“下车!”
霍西侧头,平静地看他。
隔了一道车窗,张崇光也能看见她手臂上的鲜血。
不停滴下。
但是霍西却一无所觉,她的脸蛋苍白,颤着手从置物柜里拿出一包女士烟,她不抽但就是点着,烟雾盈满车厢时她侧头看张崇光。
车窗缓缓降下,
霍西语气十分冷淡:“把大门打开!”
雨夜中,张崇光整个面孔都是严厉的,他低头看霍西的手臂……全是血,触目惊心,他知道霍西向来是理智的人,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理智了。
他不许她离开,就很暴力地把手伸进去,强行打开车门。
“这是干什么?”
“张崇光,不是你自己说,我们之间两清了?”
“我好跟不好,我有没有受伤,跟你有关系吗?”
……
张崇光粗\暴地把她拖下来,但是看着细嫩的手臂上的血时,他还是放轻了力道,他的脸上全是雨水,他的眸子比夜色还要深沉。
他的喉结不住滚动,情绪压抑至极:“别任性!除非你不想活了。”
霍西仰望他。
夜色里她脸蛋莹润,红唇也轻轻颤抖着,半晌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为了你想不开,我会好好活着。”
“放屁!”
张崇光一手拖着她,一手探到车里将她的手包拿出来,快速找到那瓶止血酶倒了两颗出来送到她唇边,霍西没有张嘴他直接就捏着她的下巴塞了进去,霍西被卡得咳嗽几声:“张崇光你疯啦!”
张崇光看着她手臂上的血,抬手颤着轻轻握住,他的声音压抑到了极点:“霍西,我是要疯了!”
雨夜,那些杂音似乎不见了。
霍西反手捉住他的手,她微微颤抖着问:“为什么要推开我?”
张崇光无法回答。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还敢要什么!
他强势把霍西带回了房子,他跟她撕破了脸皮以后似乎就破罐破摔了,也不在意形象了,在她面前瘸腿也不在意。
费了些功夫,终于到了二楼。
他把她带到客房,他也没有管自己身上的泥污,直接把霍西按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不让她动弹,他扬了声音:“王妈,把医药箱拿过来。”
门外传来王妈应了一声。
霍西仰头:“张崇光,这算什么意思?”
她想起身,被他用力按下去,他强势地让人为之颤抖。
张崇光按住她的肩,转头向着外面催促:“快点!”
半分钟后,王妈一路小跑着过来,将医药箱放到茶几上并说:“我来给太太包扎吧,先生您先回房冲个热水澡,不然回头这脚又吃不消了。”
张崇光却说:“你先出去。”
王妈不放心地看着他们,但是最后还是饭碗要紧,不但出去了还给锁上了门。
霍西知道跑不掉。
她也不打算跑,她干脆就瘫在沙发上,睨着他:“新鲜啊!不在意了还这么紧张,张崇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个医生,给瞧瞧,我怕你到老了脑子不好来个老年痴呆,再来个走失人口,到时绵绵跟睿睿可能还得满世界找你。”
“你怎么不说我要穿纸尿裤呢!”
张崇光半蹲下来,将霍西的衣袖卷起来,然后他就看见细白手臂上有好几处伤口,不深但是一直在流血。
他心里揪痛,低道:“不处理,等着血流光吗?我现在的身体可不能随时抽血给你了。”
霍西没有出声,他亦默默地给她上药。
包扎完,张崇光轻抚白色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