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晶晶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躺在那块浸满鲜血的木板上，刘小紫手里捏着手术刀，狞笑着熟练的划开肚皮，划开皮下脂肪，一层一层划开，从血口里掏出还装着胎儿的羊膜，一把扔在黄善的面前，胎儿像颗球滚落在地上，羊膜像生气一样，越来越鼓越来越涨，“嘭”的一声爆出满世界的血渣。

蓝晶晶从梦里惊醒，大汗淋漓，大口喘着气。是梦。蓝晶晶知道这是梦，她在梦里时就知道是梦，却还是被惊醒。几个夜里同样的梦同样的惊醒，把蓝晶晶折磨得白天不是白天黑夜不是黑夜，昏昏沉沉。

黄善和李叶叶在李文龙的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一本文件，李文龙头发花白，身材魁梧，浓眉方脸，相貌威武，一脸正气，严肃的看着黄善和李叶叶。

“爸，你当初也同意了让我哥退出，现在怎么又反悔了？”李叶叶看着两人僵持不退让步，出声打圆场。

“叶叶，现在情况不一样，又被打回解放前，程莱的证据消失，我们现在很被动。”

“蓝晶晶提醒过我们第二个u盘有诈，你们偏不信，这只能怪我们自己，就没有办法阻止放走程莱和刘小紫吗？”

“没有，所以才需要你们继续跟进这个案子。”李文龙说：“刘小紫和程莱有多危险你们很清楚，现在蓝晶晶是暴露在外面的，如果你回去，不仅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也会把危险带给她。”

“所以我才要回去，师傅，蓝晶晶为了抓到程莱和刘小紫做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清楚。”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们做这行的本就不应该有这些牵绊，一天没有抓到他们，我们一天都不能松懈。”

“如果我们都抓不完呢？”

“黄善，你的信仰呢？”李文龙大怒，提起桌上的文件砸在桌上。

“爸，你也别生气，这次蓝晶晶确实是为了我哥才出面把刘小紫和程莱找出来的，我们要为她考虑保护她的周全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情给他们时间考虑一下，研究一下。”

“如果所有人，大家都像你这样，那么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些百姓还能依靠谁？依靠那些恶人吗？部队是这么培养你们的吗？”

黄善被骂得一声不吱，掏出手机，给蓝晶晶发去信息：程莱u盘确实有诈，u盘所有的文件全部消失，没有证据，如果程莱和刘小紫被释放，我可能要在丹宁多待一段时间。

蓝晶晶回复：刘小紫不能放。

蓝晶晶的电话紧接着打到黄善的手机：“师傅，我接个电话。”

“在这接，有什么好避讳的。”

“喂。”

“刘小紫不能放。”蓝晶晶晶还没从刚醒来的噩梦中缓过来，接到黄善的短信，紧张的给黄善回电话。

“我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放？”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不是有备份吗？”

“备份的也消失了，我们交上去的u盘在我们用了第二个u盘后，也成了空盘。”黄善摁开免提。

“是用了第二个u盘才被清除的？那第二个u盘里的内容呢？”

“用了第二个u盘之后，所有的电脑全部死机。”

“你们该不会用的你们内部电脑用的第二个u盘吧？”蓝晶晶担心地问，电话那头沉默：“我每次解开第一个u盘都是用的没有联网的新电脑，是为了防止程莱的u盘里会有他的病毒，他是从哪里知道你们内部信息的你们没有想过吗？”

“蓝晶晶，我是李文龙。”李文龙从黄善手里拿手机：“我想请你来丹宁一趟，内部电脑的问题我们有专家已经解决，只是u盘里的证据我们的备份全部丢失，如果你有办法挽回这些证据，可以麻烦你来一趟丹宁吗？”

“对不起，我可能帮不上忙。”蓝晶晶听到李文龙的声音，一惊。

李文龙把手机递给黄善，叹气。

“晶晶，晚点给你回电话。”黄善挂断电话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