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老太君挥退了众人,独留下来王夫人,王熙凤两人。
她用茶壶盖磕着茶杯。
“宝玉他娘,凤丫头,贾弘玉,你们觉得他是一个可造之材吗?”
美熟妇王夫人眉头一皱:“他能有什么出息?”
“这,不好说了,反正是会折腾人。”王熙凤思忖了一下。
“你们看看元贵人的书信瞅一眼。”
老祖宗从怀中,拿出来一封家书递给旁边王夫人。
王夫人看了一眼,女儿元春上月让人悄回来的问候一下家里长短吗?这不是看过的吗?什么好看?
王熙凤接过来,仔细看着,忽然间,她发现信纸上似乎有点墨散?
“凤丫头,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意思嘛?”
“这个是泪水!”老祖宗心头沉重。
“什么?泪水?”这个代表着什么,她们十分清楚。
这是失宠的表现,欲诉无门。
“元妃娘娘上一次省亲多久了啊?是一年前的!”
“头顶这片先皇御笔亲书九龙金匾上的四个字“星辉辅弼”,不稳了!”老祖宗的话语如五雷轰顶,把她们震的一愣一愣的。
“老祖宗,会不会是茶水啊?或者是什么弄湿啦?”
“对呀,二舅爷上次你生日他也没有说过啊?”
“宫讳幽深,王子腾不一定有她的音讯。
就算是没有发生,然而,我们不能这样天天安于享受。
朝事多变幻,十分凶险,动辄刀斧加身!
必须要未雨绸缪,赔养出来一个擎天柱!”老祖宗道。
“二老爷不是在朝当官吗?”
“他?呵呵!什么职位?区区一个工部员外郎,从五品,又有什么权力架构?”老祖宗人老成精,破妄金眸看透一切虚幻。
“俗语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第三代是个坎儿。
这个坎儿,过不去,就很可能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最终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贾家原籍在金陵,一共20房人。其中有12房疏一辈的人住在金陵。有8房三五服比较亲的族人在京城居住工作或者是在吸贾家血液。
老祖宗史太君封号一品诰命夫人,贾家出了两个国公,史贾两家加成,因此在贾家里地位显赫。
护官符上首位称:“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她史家与贾家联姻制度,有一定的加成。
然而这么庞大的势力,也为之心惊,可见地位太高也不一定是一个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斩之。
这番话,真是如雷贯耳,震的儿媳妇王夫人,王熙凤心神不宁,脸色微白。
“因此,老祖宗,您认为,贾弘玉是可造之材?”王夫人脸上肃然。
王熙凤对此保留态度:“一个纨绔子弟罢了,举止浮浪,行为轻佻,当不得人子也,宝二爷钟灵毓秀,比他好上百倍。”
“凤丫头,宝玉这孩子,我比你更清楚万倍,他是一个好人,但是你听听他说什么话?
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
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女孩儿未出嫁,是一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之后,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你自己说,他学习了什么()?
整天吃女人嘴上胭脂上,你指望他来扛起来贾府大纛旗帜?
你想多了吧?”
王夫人抿嘴,十分不高兴:“老祖宗,你没事吧?以前你可是我宝儿,我宝贝儿整天叫着,今天又为何将他踩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