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这年长男子将信将疑,在救家人的强烈愿望驱使下,还是逾越了规矩。
年长男子请庄飞鹤和楚思婉入院,道:“我叫田阿会,家里只有四口人,我老婆毛兰的,大儿子田仓,小儿子田泰,这地上是大儿媳妇柳余香。”
庄飞鹤站在狭小的院子中,环视四周。
院子里有三间老旧的平房,墙面因为潮湿而斑驳,窗户也有几处破损没有修缮,墙边的水缸还缺了一块,装不满水。
这一家人的生活很艰苦。
“大哥,有人来为阿嫂看病了。”田泰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田阿会又是一脸怒色走了过去,照着田泰的屁股就是一脚。
田泰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你喊什么喊,你怕百消楼的人不来是不是!”田阿会低声斥道。
田泰急摆着手:“阿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州各县对百姓的管理实行保甲制,如果有人违反规定其他人不报告的话,会遭连坐之灾。
田阿会反身到院门处,将院门关上,放上门栓。
田仓带着悲戚之色从屋子里出来,后面跟着他的母亲毛兰的。
庄飞鹤撩起衣服下摆,蹲在柳余香身前,先对她的面色进行查看。
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他将手背贴于她的额上。
体温正常。
又测了一下鼻息和脖颈处的大动脉。
脉搏慢且无力,呼吸几乎感觉不到。
“田仓,你老婆是何时成了这样子的?”庄飞鹤闭目,右掌悬于柳余香身体上方。
他已在空掌问根。
“昨夜睡觉后,她就没再醒过来!”田仓老实答道。
庄飞鹤对柳余香检查完后,眉头微蹙,面带忧色。
楚思婉见庄飞鹤神色不对,小声问道:“怎么,很难治吗?”
庄飞鹤站起身,拉着楚思婉走向一边,道:“她身体上的病,倒不严重,还有几天活头。”
“就这还不严重?”楚思婉瞪大眼睛道。
神医就是神医,对只有几天活头的病,都认为是不严重的病。
“她之所以这样,其实不是因为他的病,而是因为他中邪了!”庄飞鹤低声解释道。
“中邪?”楚思婉用余光瞅着地上的柳余香,“这个,是不是我们就没办法了?”
庄飞鹤旋即自得一笑,道:“看你说的,干的就是跟阎王爷抢人的活,区区中邪还难得倒我?”
楚思婉意味深长地看着庄飞鹤:“还真看不出来,你还会驱邪避祸?”
“艺多不压身!”庄飞鹤自谦道。
“既然你会,还不快干!”楚思婉催促道。
庄飞鹤一摆手,道:“驱邪得选时辰,这个得等到晚上,子时!”
“还挺事!”楚思婉笑道,心情松了下来。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
庄飞鹤来到田家人面前,指着柳余香道:“先把她抬回屋子,晚上我为她医治。”
为何要晚上医治,田家人不明白,也没敢问,只按着庄飞鹤的要求先将柳余香抬进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