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武,不就是奉命去抓觉宽的武僧。
“他人在哪里?”庄飞鹤急问道。
“就在普慧方丈的禅房。”
庄飞鹤马上赶往普慧的禅房。
普慧的禅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僧人,庄飞鹤厚着脸皮在僧人们异样的眼神中挤了进去。
他进到禅房,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子武被放在地上,已经死亡。
他死状惨烈,左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肌肤像是被搅碎了一样,胸腹部的衣服被鲜血浸染,看不出伤在哪里。
庄飞鹤凑过来,蹲在子武旁边,旁若无人地伸出一只手,悬在了子武上方。
“你要干什么?”一个和尚泪流满面,怒喝一声。
“子文,休得无礼。”普戒制止道,已明白庄飞鹤要做什么。
子文是子武的亲弟弟,也是一名护寺武僧,此刻最为悲伤的莫过于他了。
庄飞鹤将子武的身子扫了一遍后,一脸悲色看向普戒:“普戒长老,先让这些人退下吧。”
普戒知道庄飞鹤有话要说,便吩咐其他人离开。
禅房里只留普慧、普戒和庄飞鹤,以及子武的尸体。
普慧悲怒交加,面若寒霜。
“庄公子,你说吧。”普慧缓缓开口,显得有气无力。
伤病未痊愈,又痛失一名爱徒,普慧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庄飞鹤结合目测和刚才对子武脏器的检查,道:“子武生前受了很重的伤,他的肋骨断了二十根,其中五根断了的肋骨已刺入内脏,肝脏破裂,胃部大出血。”
普通人要是受如此重的伤,当即就会一命呜呼。但对于子武这种武僧来说,如果只受这些伤,完全有救,甚至还不算重伤。
庄飞鹤看了一眼两个像是痛失爱子的高僧,蹲在地上挪了挪步子,指着子武的肩膀:“肩膀、左臂以及腰部,有兽类撕咬的痕迹,我觉得是一种身形如碗口粗的大蛇,而且他身中一种蛊毒,两种蛇毒。”
他又指向子武的腿部,笃定道:“这里,应该是被一种类似鞭子且锋利的东西缠住,摩擦过后才形成了这种皮开肉绽的结果。”
普慧想象不出子武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让他意识到,那个觉宽也并非是个普通人物。
自己被袭击,后面的阴谋可大了去了。
庄飞鹤已有自己的一番判断,站起身来,道:“我知道二位很悲伤,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坦然面对。”
“你是说,古月族?”普慧心明道。
“对,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承认,古月族,回来了!”庄飞鹤面沉如水道。
“何以见得?”普戒不愿相信这事实,倔强地问道。
庄飞鹤又看向地上伤痕累累的子武,道:“他被大蛇咬过,这就与古月国护国十二尉的永泰尉桑冲有关,他腿部的伤,又像是诡谲尉訾萤的混沌琉璃鞭所留,他体内还有蛊毒,我大胆猜测,应该与妖惑尉竺凤有关。”
《古月记》中记载,能使用蛊毒的护国尉,只有排在第十一位的妖惑尉竺凤。
既然訾萤和桑冲都参战,那与他们并肩而战的,也只有其他护国尉。
訾萤,她没死。
对于这个发现,庄飞鹤并不感到意外。
古月国护国十二尉,可以说是古月国顶级战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
哎!
庄飞鹤惋惜暗叹。
他这s级的战力,携毒针与桑冲单打独斗,都一点便宜沾不上,还差点死于他手。
子武一人面对三个古月国护国尉,别说打赢,逃生难度都增加到了非常困难的级别。
对于桑冲、訾萤和竺凤三人,普慧和普戒没有任何印象,对庄飞鹤的解释,始终是半信半疑。
庄飞鹤看两人还固执地不愿承认古月族已经杀到了头上,只能拿出刚才在为子武空掌问根查体的时候所发现的,藏在他衣服里的一枚玉佩作为物证。
他弯腰扯开子武已满是血迹的外衫,从中勾起一块本应剔透暖白的玉佩,此时已被血染红。
但可以看得出形状,背面刻有一轮明月,正面为虎头形状。
庄飞鹤将玉佩展示在普慧和普戒面前,解释道:“古月族人分四等,以龙虎马鼠为标记,这枚虎头玉佩,表示拥有玉佩的人在古月族中的地位仅仅次于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