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曾留下解毒配方?”阳泉子又问道。
楚思婉突然一笑,道:“阳观主,你这问得就有点不过脑了,他怎么会把配方留给我们?”
“思婉!”秦明月低沉责备道。
楚思婉一吐舌头,歉道:“阳观主,失礼了。”
“没事没事!”阳泉子大度道。
云凌观还在受蛇患困扰,不时有出观弟子被七步跳蛇袭击,这让阳泉子有着取得解药的强烈愿望。
“秦掌门,那庄神医现在何处?”阳泉子虚心问道。
“这?”秦明月看向楚思婉,心中又冒出一股怨气。
庄飞鹤走得仓促,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但是走之前,楚思婉让他在落剑阁里挑了把剑,又给了他三百两金的银票。
迎着秦明月的目光,楚思婉不在乎地答道:“庄神医说要继续游历,就离开羽睦山庄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阳泉子说庄飞鹤会功法,而庄神医在这里得了一把剑,秦明月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不禁细问道:“阳观主,你说的庄飞鹤,可会用剑。”
阳泉子摇摇头:“他用的是银针,不是用剑,但是以我判断,他用剑的话,也应该是把好手。”
那时羽睦山庄正乱,无暇旁顾的秦明月并没有细查庄飞鹤的身份,而他又治好了楚思婉和众弟子的蛇毒,这让秦明月对他放松了警惕,并没有仔细甄别他会不会功法。
现在想来,一个医者,就因为经常被人劫掠,而提出在落剑阁挑把宝剑唬人防身,解释未免牵强。
庄飞鹤并不简单,秦明月懊悔自己当时的大意。
即便如此,但他并不认为庄飞鹤是个坏人。
这次来羽睦山庄,阳泉子基本上是无功而返。
迷雾仍未散去。
既然云凌观、龙机阁,还有羽睦派被同一种蛇围攻,那云凌观、龙机阁和羽睦派之间又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有月亮动物纹身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和引发蛇患的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
云子晋暗自思忖,他看向稳若泰山的师父阳泉子,总觉得他有所隐瞒。
就这么离开李梦莲了,已在几万里之外的庄飞鹤,独自坐在地上,举目无人,心中的那份不舍独自发酵。
他又来到天空中总是一轮明月的岛上。
没有见到金刚囚牛母子俩的影子,但地上留有它们活动的痕迹。
庄飞鹤准备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将追月剑法再精进几阶,同时用舍念剑按着自己带来的两本剑谱练习一下。
舍念,舍念,不就是让自己断掉想念,舍去杂念,一心追索?
他手持舍念,剑刃平整锃亮,在冷寂的月光下剑芒寒射。
又从腰间抽出霁月,一手一把剑。
两把剑保持平行。
庄飞鹤详观着两把剑。
舍念剑身刚硬,霁月剑身柔软。
舍念剑宽四指,霁月剑窄勉强两指。
舍念剑鸣柔中带刚,霁月剑鸣刚中带柔。
两剑反射的剑光相互辉映,相得益彰。
要是这两把剑能融成一把,或者是可以随时切换,那就完美了。
庄飞鹤盯着两把绝世好剑,人心不足地想着。
就在他很不现实又很得意地想着的时候,霁月突然泛起煞白冷光。
庄飞鹤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霁月上,感到它的重量开始变轻,同时剑身开始发虚,像是要消失一样。
md,这是啥情况。
庄飞鹤开始慌张起来,忙松开了握着舍念的手,双手握住霁月。
“怎么会这样,霁月,你这是要做什么?”庄飞鹤心中急问。
再一看舍念,它并没有因为被松开而落到地上,而是悬在了庄飞鹤的腰间空。
在这个世界,遇到什么怪异之事都不足为奇,可庄飞鹤并不知此时该如何应对。
他摸向霁月的剑刃,顿感不安和不妙。
霁月的确在慢慢消失,或者说是在慢慢变软,而且是那种如少女肌肤般的软,没有了金属般的刚韧。
接着,霁月又开始不受控制着向舍念剑靠拢。
庄飞鹤使足了劲要拉住霁月,可无济于事,无法阻止。
不知是舍念在强烈吸引着霁月,还是霁月在主动贴向舍念。
霁月的剑身如倒在水中的影子,开始弯弯曲曲地晃了起来。
庄飞鹤眼看无法阻止两剑靠近,心中是又急又悲,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松手。
没了阻力,霁月和舍念猛地撞在了一起,擦出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