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御花园，看到他们殿下蹲在地上帮着太子妃找草药，小贵子觉得他什么都见识到了。

并且，他们殿下还非得自己找，不让他帮忙。

无聊的他，只能蹲在地上数蚂蚁。

数着数着掠过树丛，看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小贵子眼珠子瞪得老大，猛的一下站起来。

慕承渊正专注找草药呢，被他吓一跳。

“你个狗奴才，犯什么蠢？”

“太太太子殿下，杨，杨清婉，奴才瞧见杨清婉了。”

太过震撼，让小贵子一阵口吃。

他指着树丛后让慕承渊看，等慕承渊起身，只看到几个宫女的影子。

不知道是哪宫娘娘过去了。

反正除了死去的魏皇后，燕成帝妃嫔极少，因为他怀念魏皇后，渐渐不近女色了。

知道皇上很少来御花园，在园子里逛的妃嫔更少了。

慕承渊觉得，杨清婉是他父皇母后心中一根刺。

已经送去佛寺的人，再接回来几乎不可能，并且他的耳目盯着，没听说后宫新进了人。

慕承渊凝思一下：“小贵子，会不会看错了？”

“好像是看错了，又好像没错，远远瞧着那位身段妖娆，挺像杨清婉的。”

小贵子突然灵机一动：“对了，人往清泉殿去了，殿下你不是要去找皇上议事，跟去瞧瞧就知道了。”

不管小贵子有没有眼花，慕承渊也想跟去确认。

因为魏皇后死前的遗言说过，绝不能让杨清婉再有机会接触他父皇，还有太子妃也老在他面前念叨，说让他的耳目在宫中警醒些。

反正找草药不急，慕承渊想先去清泉殿御书房那边看看。

杨清婉端了补汤才进御书房不久，守在外边的内侍马上进来禀报，说太子来了清泉殿。

燕成帝端汤的手一抖，吩咐杨清婉：“你且退下，先去后边躲着。”

“皇上，难道清婉就这么见不得人？”

魏皇后都过世了，燕成帝到底在怕什么？

杨清婉不服气！

好不容易从京郊佛寺回到宫中，暂时不能惹恼燕成帝。

杨清婉低眉敛目退到屏风后，退到内殿，借着书架遮掩挡住自个。

她刚离开，太子脚步匆匆走进大殿。

先是嗅了嗅空气中残余的脂粉气息，然后目光落在燕成帝御桌上摆着那盅补汤上。

“父皇这汤，可是御膳房送来的？”

“嗯！”

燕成帝心虚：“太子，找朕有何要事？”

“自是为了江南水患一事，水患虽平息下去，恐有瘟疫横行，芷兰最近在钻研医术，甚是为江南百姓忧心。”

“父皇，咱们该早做决策。”

“太子言之有理，今日已有朝臣上折子，也说了此事。”

燕成帝问慕承渊：“太子可有应对之策？”

空气中的脂粉味儿极淡，但味道依然有残存。

原本，慕承渊是不信小贵子看到的。

但这种兰麝的脂粉味道，慕承渊以前来清泉殿时，也闻到过。

后来他母后过世，好长一段时间没闻到了。

现在，突然味道又回来了，很难不让人起疑。

本来从元芷兰那儿，还有他的幕僚那儿，太子对水患过后的瘟疫已有应对之策。

现在他怀疑燕成帝在清泉殿藏人，不打算先将策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