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不让她再闹了，便得叫她出错。一旦她出了错，闹出乱子来，那她自己便不敢再张狂，连老太太也不好意思再由得她了。”

“太太放心，这次我提议将内库房的银钱往来叫她查去，便也留好了口子，就要让她折在这儿。那这事儿从此就也断了，再没下回，太太自可从此安枕无忧。”

沈夫人便忍不住眼中一喜，“菀笙啊，你当真能做到？”

菀笙含笑摇头，“我做不到，但是乐菱能做到。”

沈夫人便终于含笑，在菀笙手上轻轻拍了拍，“好孩子，在我这儿，柳氏永远不可能成为漱石的正室。”

“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便绝不容得漱石停妻另娶！”

菀笙含笑行礼，“送太太。”

菀笙刚回到「听雪」，许乐菱便杀到了。

她进门就骂，“当真是给那柳氏脸了，刚进门几天啊，就敢查侯府的账！她当自己是谁！”

说着一路到了菀笙跟前，坐上来就砸菀笙的手臂，“你也是，怎么也没叫着我。敢在我眼皮底下问账目，看我算不死她！”

菀笙便笑，伸手拥住她，“对对对，我们乐菱可是神算子。”

乐菱却鼓着脸道：“你且糊涂！当初内库支项的账，你本是叫香冬监督着；怎地老太太说要放给那柳氏，你就放？你怎不据理力争？”

“若你当初扛住了，便没有今日的罗烂！”

菀笙含笑点头，“可是，若我当日扛住了，又哪里有她明日的犯错？”

许乐菱：“哦？”

她登时收起了嗔怪，转头仔仔细细打量菀笙半晌。

“婶子，你又打的什么算盘？”

菀笙一笑，拉住许乐菱的手摇了摇。

“不是我要打算盘，是我要指望乐菱你打算盘了！”

侯府里几个女人一台戏，公廨里的沈漱石却置身事外，乐得轻松逍遥。

晌午用过了饭，礼部同僚都寻了安静处歇午觉去了。

沈漱石自己优哉游哉，叫了小厮麟角牵马出门，赴街肆喝茶听书。

他来这间茶肆听书不止一天了，他还特地包了个二楼的雅间。

今日却有客来访。

房门启处，两个劲装少年面色清寒，一左一右先进来搜查一遍，确定别无他人，才闪身出去，将正主让了进来。

就连麟角，也被他们两个拎起肩头，直接拎了出去。

麟角吓得想叫，却被当中一个少年直接捂住了嘴。

沈漱石却丝毫未乱，坐下斟茶，待茶香飘满时，才抬头看向款步走进门口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紫袍玉簪，五官舒朗，面色清润。

相貌自是极好的，只是有些不苟言笑。

沈漱石便含笑促狭眨眼道：“圣上，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