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瑶从来没有来过沈纪庭工作的地方,那栋楼是京市最高的地标建筑。
大概在曲瑶要去沈氏集团的时候,萧山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志维,他此刻就等在集团的门口,看到曲瑶来,赶紧迎上来,“夫人的伤好些了吗?”
曲瑶除了纱布没拆,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好多了。”
但她走路还是有点跛,跟在李志维的身后跟着直上总裁办公室的五十五楼。
深棕色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开,李志维给曲瑶泡了一杯茉莉茶,“夫人,沈总正在开一个集团会议,你可能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
曲瑶观察着周围,黑白灰的布置,这里的采光很好,漂亮笔直的几何线条切割出来的办公室,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出去,能将整个京市最繁华的地段收入眼下。
众生都被踩在脚下。
曲瑶在这时忽地注意到了有些突兀出现在沈纪庭这样一间严谨整洁的办公室的一盆风信子。
它是此处唯一的亮色调,被放在比沈氏庄园的书房书桌还要大的办公桌上。
蓝紫色的花蕊簇拥绽放,透露着勃勃生机,看起来被人养得很好。
风信子,生命之花,预示着重生的爱。
曲瑶走上前去,那盆花的旁边甚至还放了一个迷你的喷水壶,她刚想拿起来浇浇花。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就在此刻被推开。
“别动它。”沈纪庭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曲瑶的动作就此僵持住,好几天没见沈纪庭,她的脑海里总能想起出车祸的那晚,她紧紧拽着男人的衣领啜泣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小莞是我的孩子她还活着”
到了此刻,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沈纪庭。
她将喷水壶放好,“好,我不动。”
“你来有什么事?”
沈纪庭的面如铁铸,神情淡漠至极,冷冽的,宛如冬日积雪之下深埋的树木,深吸一口气,潮冷的空气便能触及五脏六腑的每一个角落。
曲瑶咽了下口水,绞尽脑汁开始组织语言,可她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开场白,反复吸气吐气之后,跛着脚将手里的这份离婚协议放在了沈纪庭的办公桌上。
“沈纪庭,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得见,也落入了男人的耳廓里。
沈纪庭的镇定被劈开了一条微缝,他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起了曲瑶手里的那份离婚协议看了个开头,然后合上丢掷在桌上。
男人身体前倾,微弯身体,视线与她齐平。
曲瑶被他注视着,那瞳仁此刻就像极地最深处的寒冰,透着尖锐的冷意,她身体都僵了,拆线的腿靠在另外一只腿上,脚底都站麻。
男人目光复杂一瞬,有一种极沉的凶险滚动在他嗓子里,“你有什么资格先提离婚?”
曲瑶只觉得静止的血液直直冲向大脑,她的脸颊变得一片滚烫,“都这样了,你还不想离吗?”
在他的视角里,曲瑶都不敢细想她到底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五年前设计跟他发生一夜情,而后又在跟他协议婚姻期间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