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万万不行的,她主意没有,传播力倒是强得很。
盛怀安更不行,若是问他,就更加将她当成淫魔。
若是大哥在便好了。
多为难的事,寻他总能得到回应。
想到沈清夜,宋时微便不由想起临行前那狷狂的一幕。
心里头顿时乱糟糟跳起来。
那时的场景经过时间的发酵,在时隔多日后,竟叫她品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两个女孩对着雨幕,就这么发呆乱想,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被一声响动惊醒,有人走进自雨亭。
贺会亭才与太后请过安,与妹妹一同从翠微宫出来。天气炎热,两人也寻到自雨亭来说话。
没想到两相碰到。
倒都是熟人。
贺秉文是兄妹两的堂叔,因此蓝生也比他们高出一辈。
贺会亭朝蓝生揖礼,贺兰清却只冷哼一声,动也不动。
宋时微和蓝生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愿惹事,当下要走。
贺兰清这会儿又长嘴了:
“乡君急什么?才见了哥哥和我就要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兄妹欺负你了。你是堂叔的心肝肉,咱们万不敢得罪。”
“你若当真有本事,就该叫堂叔守着你一个,往后也别往那花街柳巷的腌臜地方去。”
“可见下贱胚子,外面再是堂皇,总是叫人玩弄的命。”
贺兰清才在太后那里碰了壁,憋了一肚子怨气难发,被哥哥拉到这处没人的地方。
谁知迎面又碰上两个死对头。
贺秉文从前因着蓝生,曾在外人面前狠狠下过她面子。她堂堂辅国公嫡女,尚且没有封号食邑,蓝生一个野种,竟被堂叔捧成了乡君。
柿子捡软的捏,当下便将怒火全发到蓝生身上。
蓝生柔顺,也不爱与贺氏的人计较。
可贺兰清的话,却实实在在戳中了心事。
眼里的泪便簌簌落下来。
宋时微见此,忽然就想,这世上是不是好人就得憋屈,忍耐,克制,不与人起冲突。
而像贺兰清这样没脑子的蠢货,就能冲动,暴躁,发泄,反正她有显赫的家世,有人替她擦屁股。
那她宁愿当个坏人,酣畅淋漓的给蠢货一个教训。
“贺小姐。”
宋时微朝雨幕那里踱步,看着水波不断,带出几分清凉,她伸手穿过,冷水打湿夏日的轻薄衣衫。
“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讲。”
她脸上淡淡,看不出喜怒,歪着头问道,“如何?”
贺兰清知道她与蓝生交好,想要为蓝生出头。
可那又如何?
这会儿在宫里,身边可没有顾星赴撑腰,且大哥就在身旁,宋时微再诡计多端,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还有几句好话没说完,正好一并告诉宋时微,好近距离欣赏贱人难看的神情。
于是她往前几步,朝雨幕处走了过来。
“有什么话你说吧。”
蓝生还在抹泪,贺会亭倒是晓事,知道这是堂叔的宝贝,小声在赔不是。
谁都没有注意另一边……
贺兰清忽然尖叫起来。
方才她才走近,站在一旁的宋时微毫无预兆忽然伸手,一把按住她的头,往雨幕里压去。
冰凉的冷水顺着脖颈,灌入她的胸口,倒入她的口鼻……
贺兰清拼命挣扎,可宋时微骤然之间下手,力道极大,岂是她能挣脱开的?
“这么能胡说八道,给你洗洗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