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生的父亲拼死从高句丽的战场上将他送回京,单这份恩情,蓝生不用做什么,他也会护她一生无虞。
贺秉文将瓷碗放回桌上,一双黑眸若点漆黑墨,含情似的,“我早与你说过,我这一生,不会娶妻生子,信国公府里所有的一切,将来都留给你。所以蓝生,不要害怕。”
偏生说出的话却叫人心寒入骨。
蓝生卷长浓密的睫毛轻垂,“知道了。”
她颈部的肌肤白皙滑嫩,如羊脂玉膏,也不知将来会不会有一双手,握住她的脖颈,婆娑流连,迫使她高高地仰起头,像是把玩一把玉如意……
贺秉文将目光移开。
蓝生右手无意识地搅动汤匙,忽又道,“你不要我叫你义父,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她站在烛火的背面,贺秉文看不清她的神色。却知道小生是个心思敏感,受不了旁人拒绝的性子。
她说话的语气淡定,脸上必定满是忐忑,贺秉文便不再犹豫,点头道,“可以。”
蓝生果真高兴,往前一步,距离他再近一点,春日夜晚,周身有股淡香萦绕,像一朵娇艳待放的海棠花。
她脆生生叫,“贺哥哥,贺大哥——”
“哥哥。”
那声音轻柔温软,一声哥哥像是绕在舌尖,缠绵动听。贺秉文安耐住下腹升起的一股燥热,淡声道,“高兴了就回去,天色不早。”
蓝生应是,低头时看见手边的汤盅,自顾道,“为了给你熬汤,我等了两个多时辰,哥哥,这鹿肉汤不好喝么?”
贺秉文没有看她,答非所问,“我不需进补。”
“这汤补脾肾虚弱,味道还可以。”
贺秉文突然抬起头。
就见她指尖捏着瓷勺,小口小口喝汤,在他的注视下,红唇含着他用过的瓷勺前端,眼神纯真,柔媚顺和。
她并不介意他已经喝过,只不解地回看他,“哥哥还想喝吗?厨下还有,我想尝尝味道,我没有喝过。”
她向他解释,咬着瓷勺,将汤水咽进腹中,红舌抵着瓷勺,若隐若现。
然而眸底干净,看他的眼神满是信任。
贺秉文目不斜视,正襟危坐,“我不喝。义兄一事,你心里知晓便好,不用时时挂在嘴边。”
“你不喜欢我叫你哥哥吗?”蓝生细眉微敛,将汤盅放回案上,“我只是想叫你放心。”
“将从前说的那些傻话都忘了,以后你便是我的亲兄长!”
她的手指温凉,挨擦进他的掌心,却是火热一片。
“这样都不行吗?”
蓝生蹲伏在他身前,仰着头看他。衣衫单薄,胸口起伏,背部曲线柔婉。
书房的窗户是敞开的,风细细吹进来,贺秉文难得冷肃了神色,将手挪开。他穿着家常月白锦袍,宽衣广袖,遮住了一身劲瘦肌肉。
他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