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焦黑尸体、浑身斑驳,一棵根部为深黑色的小花树,灰色枯枝盘旋向上。
心脏到脑部,以及全身,各处有花枝骨节突突冒,透明水液附着其上。
尸体脸部已被花根吸收,面目全非。
臭味和抑制菌大概是从里面发散开来。
以尸体作为花根养分
许妨微抖着手,把肥料一点点撒进去。
肥料撒进去,花根透出的水色粘液愈发繁殖,致使花枝泛一股明润光泽。
被烧光的建筑,地表一大片焦黑。
许大捧着图纸和几位有名气的建筑大师在商量如何构建。
手里的图纸,像是混乱的油画,色彩统一灰黑白色系,黑黢黢夜空之下,一座矗立于海边的暗黑色城堡。
设计师拿根铅笔,先进行简略构图。
他们的身后,上百名工以极快的速度挖地,打下地基。
季节接近冬处,吹过的海风,带些湿寒。
“许大,还要多久建好。”
远处,江淮然慢步走近,他浑身着黑,只脸和手能看出他白至过雪的肤色。
皮衣防着湿潮海风,迈步而来的长腿,裤腿处银链子相互摩擦碰撞,叮铃叮铃响——
黑色鸭舌帽下的漂亮眼瞳,无甚情感盯来,有种压迫、骨悚感。
许大如实道:“还要一个星期。”
“好久。”江淮然语气稍显不耐。
“淮然少爷,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知道了。”
眼瞅着江淮然向邮轮走,许大赶忙道:“淮然少爷,许二和许三把事情办妥当,今天回来。”
“嗯。”
“他们有事情跟您报告,有一批人说要见您,听说是手里有您想要的视频。”
“什么人。”
“许三说,有个人姓涂噢,是叫涂冬临。”
“嗯。”
江淮然向岸边走去,许大在后面喊:“少爷,他们今晚带着人到!”
时间稍纵即逝,晚霞当空。
工人们领取晚饭,有些站在原地大口吃,有些相互搭伴坐在石块上,聊着天吃饭,紫红霞光反射平静无波的海面,波光粼粼。
巨大邮轮停在岸口,承载工人过来的游艇排排置放在海岸另一边。
笑闹声并未叨扰到坐在近处的少年,金橙霞辉直照,江淮然微微起颌,侧脸在光影中朦胧、模糊,骨型极佳,好看又精致。
一艘船艇朝岛屿岸口而来,待到工人们吃得差不多,船慢慢停靠在岸。
许妨、许大守在岸口,江淮然就坐在平整石块上,静默看着两个高大壮硕,模样相似的男人下船。
接着,又有几人接而下船。
光晕晃眼,江淮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向他走近。
下意识地起身,快步朝邮轮跑。
然而身后那人比他更急,跑得比他快。
啪嗒两声!
江淮然被压倒在沙子滩,眼睛快要面对那人时,他心中倏地增生无措和彷徨。
快速偏开头。
“跑什么?”那人说。
石子刮磨脸颊,下颌被强力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