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下去，上去跟那三个混混打了一架。”

“我那会儿三十多岁，正是力气最大的时候，那三个小混混都是十八九岁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几下就把他们给撂倒了。”

“那天晚上，胡雪青没有回去，我们找了个地方避雨，我们聊了一晚上。”

“她了解了我的情况，我也了解了她的情况。”

“第二天早上……我记得那天早上太阳出来的特别早，空气也格外清新。”

“她临走的时候把身上的五百块钱全给我了。”

“她说她是大学生，能挣到钱。”

“我推了好久，还是接在了手上。”

“从那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

陈玉山听到这里，知道故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又问：“那后来呢？”

赵归功情绪波动厉害，缓了好久这才说道：“后来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

“当时我差点没认出来。”

“两年前的她还是个落魄的女大学生，而两年后的她更像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而且她比两年前也成熟多了，看着越发美艳动人。”

“在后来的聊天中，我才得知，她在给龙腾集团的一位股东当小三。”

“小三……”

赵归功苦笑了一声，“小三的身份见不得光，到哪都是要被人鄙视的，尤其是二十年前。”

“她问我，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也特别鄙视她，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连父母的脸也都丢干净了。”

“我摇摇头，我说没有。”

“她笑了，然后什么也没说。”

“临走时，她给了我五千块。”

“那时候，很多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一千块。”

“之后，她每隔几个月都会给我一点钱。”

“在很多人眼中，我只是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但他们哪里知道，我的日子其实比他们过的好太多太多了。”

“就这样，二十年里，我们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朋友’的关系。”

“这期间，我也看着她跟随的那个股东当上董事长，也看着她在龙腾集团一步步站稳脚跟，直到她自己当上董事长。”

“我跟她的故事就是这样。”

赵归功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他没说，胡雪青在后来渐渐对他有了爱慕之心，也曾一度想让他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他不想让别人耻笑胡雪青，找一个大十几岁的流浪汉当男人。

所以他总是刻意的和胡雪青保持着一点距离。

也正是因为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胡雪青的秘书马天杰有了可乘之机。

审讯结束后，赵归功问道：“我能见我哥一面吗？”

陈玉山停下离开的脚步，张了张嘴，平静的说道：“法庭上能见到。”

赵归功默默闭上双眼，就在陈玉山走到门口的时候，紧张的大声问道：“那她……胡雪青会有事吗？我们兄弟俩杀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别给她定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