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萧玄以及其他人的立场，但知道吴清风依旧在杀手的对立面后，李模棱还是松了很大一口气。

这样一来，接下来自己的路线便是专心去往南方，寻找蛊老人了。

“师姐，我打算一直南下，直达越州。”李模棱偏头问道:“你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问及想法，禅时雨眼眸浮现一丝波澜，罕见地低低叹了口气。

“师姐？”李模棱吃了一惊，师姐的叹气可比她的笑容还要难得，他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她叹气。

“其实，这次外出我掺了私心。”

禅时雨眼眸低垂，轻声把大泽州多年前大旱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来此本是想打听那几个贪官污吏的所在，并杀人偿命，却未能如愿。”

“没杀掉吗？还是说……”

禅时雨平静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情绪:“他们已经死了。”

李模棱一愣，刚想说点什么，对方又补上了一句无比碰巧的言论:“而且，就是这几天刚死掉的。”

“啊？”

李模棱怔住了，这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是不是被那些马蹄杀手顺手给砍了？”

禅时雨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我看了他们的尸体，上面并没有灵力的残留。”

“至于杀人手法，全都是一刀致命，再被切去头颅，理应是同一人所为。”

“没有灵力，还将全部死者的头颅都切去了？”李模棱皱眉道:“那按理说，凶手应该与你一样，是为报复而来的普通人……只是时间方面，还是巧合得很怪啊。”

“没关系，这样我也许就自由了。”禅时雨拍拍衣袍站起身来:“走吧，先去拿回行囊，然后去越州看看。”

李模棱应了声好，两人便往藏存马匹的地方走去。虽说现在身上有块金子，但马蹄杀手逐渐出来乱世，很多物资后面可能不好得到……总的来说，一切物资，非必要不能抛弃。

晚风拂面，月上树梢。

到地方后，天色如打翻的墨水般浓厚。二人合计一番，也就打算不回去了，原地生个火堆，在这简单地凑合一晚。

“希望不要下雨。”李模棱看着啪啪作响的火堆，又看看树枝搭建的简易帐篷:“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你不进来吗？”

李模棱一个激灵，看向自己的师姐——禅时雨正蜷着双腿，安然地窝在帐篷里面，明明散发的还是清冷气质，在氛围上又很像邻家的乖乖女。

“师姐，我要守夜呢。再说我们俩挤着睡也有点，离经叛道？”李模棱打了个哈哈:“别担心，前两天我刚这么熬过，不会睡过去的。”

“好。”

两人对话也就到这里，剩下的便是一些夜行生物发出的叫声，窸窸窣窣地在林间交织，惹得李模棱有些忍不住想用灵力探查一番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探查，收获颇丰。

当留意到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时，李模棱立刻将火堆熄灭，同时叫出师姐，两人一同去到另一处林子，藏于树叶之间。

“抱歉啊师姐……”

“你做的没错。”禅时雨简单束了束长发，轻声道:“我好像，听见了铠甲摩擦的声音……是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