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之的句句质问，鹿苓都无法回应。

“沈修之，对你来说我是不是真的蒋宝儿重要吗？你做局骗婚，拿我当人祭为你驱邪，我从头到尾就是你为了报仇而买来的牺牲品；后来你见我有了花神转世之名，得百姓之信奉，于是便拿我当棋子……对你来说，我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鹿苓被逼急了，便想着法子扯开话题，把前阵子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你引导韩氏害死柳莺莺、静心师太……你杀了那些于你无仇无怨的家丁小厮，就连自己的亲身父亲，你都能忍心下毒谋害，看着他一天天病弱将死，你的良心真的会好过吗？你心中的怨气一日不消，便会伤害更多的人！你说你不会再害人了，又何尝不是假话？沈修之，你心中的恶念终将会成为吞噬你的利器……我做这些事情，只是想感化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辈子抱憾终生、含怨而亡……”

沈修之眸色深沉，未作言语。

鹿苓哑着嗓子补充道：“很多事情我无法跟你解释，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你可以相信我吗？”

像是被这段心里话说得有些动容，沈修之稍稍低头与鹿苓的视线对上。

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她不由自主地屏息，指尖微微蜷缩，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了。

“好。”沈修之迟疑了一下，沉声说道：“刚才你说你是真的爱我……那你现在就证明给我看吧！”

随着话音落下，鹿苓的肩膀便被沈修之一把握住，往后一转。

她踉跄了两下，眼前一黑，他竟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用力地吮吸，卷走她唇上、口中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还要进而吸干她体内的水分一般，用力而炙热。

那些熟悉的气味，以及陌生的气势充盈闯入在她的身体，湿热的水汽在两人周身氤氲开。

不明的情绪在鹿苓的脑海里铺散开来，寸寸腐蚀着她的心。

她抬眼，再度与他的视线交汇，他的神色寡淡，平静得过分，不带一丝感情。

可是沈修之手上的动作未停，他猛地圈住了鹿苓的腰肢，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将她摁到了床上。

“撕拉——”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在耳边响起，胸前瞬间袭来一阵凉嗖，激起鹿苓一阵鸡皮疙瘩。

她急急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惊道：“沈修之，你要做什么？”

沈修之将她摁进怀里，直接俯身亲了下来，“你我已是夫妻，自然要行夫妻之实！”

鹿苓闻言眼前一片眩晕发黑，胸口开始一阵一阵室息般地抽痛。

“你莫要太过分!”

她的身体本能地排斥他的强制，遂快速扭开脑袋，抿唇对峙着他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沈修之依然没有停下，动作越发狂乱、没有轻重。

奈何她如今这个身体的力道太弱，根本无法撼动他。

情急之下，鹿苓呼吸一滞，吃痛地抬起右掌，下意识施以灵力，燃起掌心之玄火，朝着沈修之的左肩拍去。

强大的气流将沈修之一下子震到墙上，鲜红粘稠的血液从他的嘴角猛地迸出，喷在洁白如雪的锦衣之上。

他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玄火的威力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仅一成灵力就将沈修之的左肩灼烧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骨节分明的手掌捂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血液逐渐溢出指缝，一下一下滴在地上。

鹿苓见状神色一滞，她刚才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