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是让你赢了，你能不能直接把那个丙级的甲士名额给我？”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被和尚撞击的大钟一般，在赵忠烟脑海中轰鸣不断。

隐约之下，赵忠烟浑身颤抖。

甚至一度失神。

让他赢？

赢了会如何？

赵忠烟只感觉这一刻，鲜血都在沸腾倒流。

若是能守住永安关，这将会带来怎样的连锁反应。

西川的百姓会免受战乱之苦，大棣的百姓少去了今年的上供。

至于他赵忠烟也不用死，还能再度为这大棣的百姓发光发热，也能继续见证姜尘的艺术与成就。

然而，这鲜血倒流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赢？

怎么赢？

党项这次足足有十万大军！

而他的三万戍西军，约有一半都是新兵。

或许，朝廷早就做好了上供的准备，就没打算让他赢吧？

怎么赢？

党项的骑兵骁勇善战，大棣打了十年都未曾赢过几场，少有的几场胜仗，还都是他赵忠烟拿戍西军的命堆出来的。

说来惭愧，这少有的几场，还都是戍西军多，党项人少，才赢的。

而如今对方十万。

想赢？天方夜谭。

赵忠烟不傻，他知道姜尘或许有守城的计谋。

但作为一名将军，赵忠烟更清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轻轻一撕，便可稀碎。

心中的热血瞬间便被浇灭，赵忠烟无奈的叹了口气。

“先生，守不住的。”

姜尘一个白眼：“谁让你守城了，你没长腿吗？”

赵忠烟闻言，面色突变：“先生！我赵忠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让我弃城逃跑绝无可能！”

话落，赵忠烟又补充道：“先生大可放心，老朽不会蒙骗先生，主要先生娶了老朽的孙女，此生必然无忧！”

姜尘一阵嘴角抽搐，抬手便指着赵忠烟的鼻子没好气的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就只会守城和逃跑？你就不能打出去？”

“打出去？”赵忠烟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时，姜尘又说道：“对啊，打出去啊。”

“我说让你赢的意思是，咱们打出去，把党项十万大军都消灭掉。”

姜尘说的风轻云淡，但赵忠烟却是五雷轰顶。

赵忠烟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问道：“打出去？给党项十万大军消灭？”

“是的，你没听错。”

“所以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赵忠烟人傻了。

就连一旁的施婉清都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姜尘的额头，想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赵忠烟无奈的笑了。

他明白，姜尘有本事，所以能说出这种话，他也不怪姜尘。

毕竟，姜尘没见过党项军队的勇猛，就和他当年初入军队时一样，也曾经幻想着各种谋略击败党项。

“先生，不是我不信任你，我知道你或许有很多计谋。”

“但任何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党项骑兵的厉害先生可能没见过，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大棣没有什么骑兵，除了守城之外，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