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顿感无奈，他也发现自己问了蠢问题。

若是主战派有想法，恐怕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但一时间，姜尘又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赵忠烟终究是他姜尘的半个朋友，虽说是利益相识，但为人却正直。

但放眼大棣，恐怕像赵忠烟这种人，姜尘很难找到第二个。

并且，唇亡齿寒。

一但赵忠烟死了，那整个西川，乃至郑家湾都将会化为齑粉。

无论是党项，还是新的西川牧都绝不会放过他。

赵忠烟似乎是看出了姜尘的担忧，理了理袖子，便再次向着姜尘鞠下了身。

姜尘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先生，老朽无所谓，一把年纪了，死就死。”

“只是没能做到答应先生事，还望先生见谅。”

姜尘一脸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办吧。”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别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也就不好过了。”

姜尘说的实话，也极为扎心，本以为赵忠烟会叹口气给自己介绍个新的大腿什么的，但没想到赵忠烟却是微微一笑。

“你又笑什么？”姜尘疑惑道。

赵忠烟回道：“先生不必为此担心。”

“老朽虽死，但赵家并非无人。”

“老朽有一孙女，择日便会到达郑家湾。”

姜尘眉头紧锁，不由得喝了口茶。

不对劲！这老头的话不对劲！

见姜尘如此，赵忠烟的笑意更浓了。

“先生莫怪，为了先生的安全，老朽自作主张将孙女许配给了先生做妾。”

噗！

话到此时，姜尘一口热茶直接喷出，喷了赵忠烟一脸。

“”赵忠烟嘴角一阵抽搐，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用手擦了把脸。

“不是！你说啥？”

“你孙女给我做妾？”

姜尘人都傻了：“这又是什么操作！？”

自己老婆想给自己纳妾就算了，怎么赵忠烟也想。

“你孙女可是将门之后啊！给我做什么妾！”

“别闹！”

赵忠烟神情变得严肃：“先生，婚书我已经私自弄好了，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说着，赵忠烟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盖着西川牧大印的婚书。

“先生，我赵家就一位女流之辈的后人，若是嫁给先生，即便是老朽死了，只要先生不是造反，任何权贵乃是当今天子都不会对先生明面上下手。”

“至于暗地里，先生也不用担心。”

“先生是我赵家的女婿，高低就是个武将之人，赵家自会给先生一份丙级的兵甲名额。”

“虽说规模只有五千人，但保卫先生的日常安全，足以。”

话到最后，赵忠烟再度给姜尘鞠了一躬：“先生，老朽这样确实有些自私，会把你绑在赵家的船上。”

“但赵家无男丁，老朽死后便只有旁支与孙女而已，无人能左右先生。”

“赵家好歹也传承了百年，底蕴谈不上雄厚，但看在老朽孙女的面子上，足以成为先生的靠山。”

“请先生莫要推辞！”

说完，赵忠烟便鞠着身子，似乎是在等姜尘的答复。

那架势，仿若姜尘不答应，他便不起身。

至于姜尘。

此时有点大脑短路。

而同样大脑短路的，还有在屋外的施婉清与张景然二人。

片刻之后，姜尘总算是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