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声还在起伏不断。

姜尘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他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说的是不是太过激了，这张景然也一大把年纪了，别一会激动的心脏出什么问题了。

终于，张景然颤颤巍巍的声音响了起来：“先生纵使您有一万个理由。”

“可如此天来之笔的医术，其意义必然名垂千古，我又”

“我又怎能占了先生您的千古英名！”

还以为张景然要说个啥，没想到又是推辞，姜尘顿时一个白眼。

软的不行，姜尘只好来硬的。

“那行，那你要是不同的话，那我也不折腾后面的医术了，而且，就算我去了，你觉得京城那地方我还有精力折腾医术么？”

又是威胁又是道理，这次张景然彻底没话说了。

无助之下，张景然只得向赵忠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赵忠烟又怎么会不明白姜尘的意思？这份千古功劳恐怕今天张景然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无奈之下，赵忠烟只得叹气点头。

张景然一愣。

他就算再傻也明白赵忠烟的意思了。

事已至此，这位几近花甲的老者竟是双眸泛红，泪花层起。

似是心中做下来某种决心。

下一秒。

张景然猛的掀起袍子便在姜尘面前跪了下来。

“恩师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一切事发突然，姜尘毫无防备，等想要阻拦之时，张景然已经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

“我”姜尘人都傻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出。

霎那间，他心中甚至有些愧疚。

好像自己在欺负老人家一样。

姜尘赶忙将张景然搀扶起来，但张景然的身子仍旧颤抖个不停。

“恩师，束脩之事徒儿来日必定补上！”

姜尘知道，这个师父的身份是逃不掉了，不得不无奈接受。

“行了，一大把年纪就别哭了。”

“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这样也好，不过以后咱俩各论各的，你喊我师父，我喊你张老。”

说实话，对于这么大份功劳白白给张景然，姜尘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但如今张景然这么一折腾，他心中好受了不少。

正如他所说，医术本身的意义就是为了救人。

“那怎么行！？”张景然急声道。

但姜尘没搭理他，索性一个眼神。

好似师徒真的有某种神秘羁绊一样，一个眼神下来张景然顿时就不敢再多说话了。

只得尴尬的坐下。

“哎”赵忠烟满目的惋惜，但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办法。

“先生，这样一来的话，恐怕您就真的只能得个最小的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