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太急,姜尘没带什么工具,也不多想当即就徒手挖了起来。
这一挖,附近的水域顿时浑浊了起来,惹得几个靠近洗衣的妇人叫骂连连。
但姜尘顾不上那么多,在众人的调侃与不解中,抱着泥块迅速离开。
家中,施婉清抄书累了,正准备起身烧点水活动一下,可看到姜尘抱着泥土回来顿时一愣。
“官人,你这是作甚?”
姜尘嘿嘿一笑,并没有说话。
在活字印刷没被折腾出来,姜尘不想说太多,万一给施婉清的希望与期待太高,到时候自己又没做出来,岂不是会让人失望?
“你忙你的,我做点东西,要用到土。”打了声招呼后,姜尘便匆匆钻进了铺子。
大棣的造物中的确有很多都离不开土,施婉清并没有多想。
准确的来说,姜尘愿意做东西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至少,这个家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努力。
但很快,施婉清又叹了口气:“春税马上就要来了,这可叫人怎么过”
大棣的税收共分为两季,春季和秋季。
其中秋季占大头,春季占少头。
但即便是这少头,也让百姓们流离失所。
毕竟,青黄不接的季节,吃饱肚子都是难上难,更别说赋税了。
而事实上,每年到了这个节骨眼,都有数不清的家户人家卖儿卖女。
而权贵们,想看的也是这种效果。
不然的话。
仗怎么打?家丁怎么来?侍女怎么搞?
可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施婉清更加担忧了。
姜尘除了去湖边挖土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甚至让她从县城里又买了些灯油回来。
到了晚上,姜尘甚至挑灯作业。
施婉清本想早些攒点钱交了赋税,但灯油的加持,甚至让她有点入不敷出。
本以为姜尘是在做什么大物件。
直到有次去喊姜尘吃饭时,无意中撇了一眼她 才发现姜尘居然只是在摆弄一些铜钱大的泥块。
更要命的是,姜尘半个月不出门,姜家又整夜的点灯,这就让村中又开始了风言风语。
“诶,你们听说了没,施婉清那个小浪蹄子把姜哥儿快磨死在了屋子里。”
“这还用听说?我又不瞎!姜哥没娶亲之前还时不时出来转转,这新婚半个月都没出过门,而且家里的灯那是一宿都没断过,正经人谁家晚上点灯?肯定是被那小贱人拉着在研究床笫之术!”
“那姜哥出来挖土做啥?”
“还能做啥?你没听人说嘛,春楼里都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床笫玩意,多半是用来做那些玩意呗。”
“哎你说姜老爷子半辈子明白,怎么临死前给姜哥儿娶了这么个媳妇?”
“谁知道呢,这么下去着也不是个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姜哥儿不行了,那小浪蹄子又开始勾引村里别的男人!”
“她敢!到时候老娘打断她的腿!”
“你可省省吧,到时候你家男人听你的还是听她的都不好说”
“哎”
从县里上工回来的牛二将一切都听在耳里,一对浓郁粗眉,此时已经拧成了川字。
这次他没有呵斥众人,因为他也有所发觉。
姜尘的一切行为都太反常了。
看着姜家所在方向,牛二紧了紧手中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