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的。
那个时候的许心瞳,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给他打去电话时,都是深夜了,当时喝了一点酒,说话还大着舌头。傅闻舟好脾气地在那一端听完她的一通絮叨,然后问她:“决定了?”
像是例循地问一句,温和有礼。
商量好了礼拜天去领证,她倒头就睡了,第二天醒来时才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荒唐。
手机上,那个为时不过两分钟的电话还保留着记录,她犹豫着将手指贴在屏幕上,却到底没有按下去。
手机却在这一刻自动亮了起来,心有灵犀似的,正是傅闻舟打来的。
许心瞳犹豫着接通:“……喂——”
似乎是听出她声音里那点儿矛盾和纠结,傅闻舟笑了笑,难得打趣她一句,问她:“是不是反悔了?”
许心瞳干笑。
五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她站在了楼下。
北京今年的气温降得很快,才入秋季,刮在身上的风已有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远远的,傅闻舟将车停在路口,下来,看到一个裹在卡其色大衣中的身影伫立在街边,不住地搓着手。
一条红色的格子围巾缠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搭配倒也算不上难看,可也实在跟好看扯不上关系。
傅闻舟站那边老
() 半晌(),就这样望着她()_[((),他也说不清自己那一刻的驻足是在看什么,就是觉得她挺好玩的。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女孩都穿得青春靓丽衣服要多薄有多薄,就她,领证还穿得跟狗熊似的。
偏偏那张脸在这身宽大的衣袍衬托下,反而显得玲珑娇俏。
她这个“盲人”这时终于发现他了,呼哧呼哧小跑着过来,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到。”他随口扯一句说,“前面不好停车。”
她点头,表示理解。
傅闻舟替她开了车门,送她上车,然后让司机开车去民政局。
路上她也没跟他说什么话,似乎是觉得尴尬。
到了地方,他们先去拍照领证。
程序比许心瞳想象中要简单,前后不过几分钟就办完了。出来时,她翻着红色的小本子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样,她成了“已婚”。
傅闻舟说:“你的表情看上去好像……”
“好像什么?”
“不是很乐意。”
“没有没有。”她忙摆手说,“我只是觉得挺神奇的。”见他仍疑惑望着她,她解释说,“以前我都觉得这种程序应该很慢才对。”
“离婚很慢,多少还得规劝几句,结婚人巴不得你快点。”傅闻舟一本正经地说。
许心瞳差点喷笑出来,没忍住就顺手拍了一下他肩膀。
傅闻舟怔了一下,看向她。
这么亲昵的动作,一般是很熟悉的人才会做的。
许心瞳也意识到自己逾距了,奈何她平时就是这样的性子,不由尴尬地对他笑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一得意忘形就忍不住,您别介意。”
“不会。”傅闻舟笑着揭过了这茬。
见他没真的计较,许心瞳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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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舟是在婚后的第三天跟她提出搬家的意思的。
许心瞳当时在跟梁思思打游戏,乍然接到这通电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搬……搬家?”
“对。”他说,“我们已经结婚了,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
许心瞳一想也是,挺有道理的,虽然他们这算是盲婚哑嫁吧,但在外还是要维持体面的。
而且这也不是假结婚,虽然两人也都是第一次结,但确实是正儿八经结的婚,以后还是要互相体谅,长久发展的。
“好的。”许心瞳乖巧应允。
商定了搬家的具体时间后,傅闻舟把电话挂了。
许心瞳坐在那边老半晌,直到梁思思摇晃她她才回过神。
“魂不守舍的,怎么了啊?”梁思思唤她。
许心瞳干巴巴一笑:“没什么。”
没有茫然肯定是假的,这就从未婚转入已婚同居生活,保不齐以后会怎么样。
傅闻舟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相处,可谁又直到呢?他这样的人,若是表面一套私底下一套也是常有的事情。
() 成功的企业家,表里不一的也很多。
但这婚到底是她自己选择结的,没人拿把刀子架她脖子上逼她。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