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教徒？

确实是新闻部更正经点，除了部长爱喝茶。

早读课时，许初把今天放学要用的采访提纲，插在桌子上竖起的书本之间，廖羽晴则瞒着巡逻的林骁海，窸窸窣窣地翻杂志。

看到杂志上一页“恋爱100问”，廖羽晴眼前一亮。

她小声跟许初说：“我要看这个，等等老班过来，你提醒下我。”

许初点了下头。

格致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到17点，今天是阴天，天色微暗，许初早点弄完回去，从书架抽走提纲，她步伐走得有点快。

排球馆里灯光明亮，和昨天中午来的时候比，声音要更嘈杂，人也更多。

应该说，人太多了，目测有二十多人。

许初攥着纸张，在门外踟躇，有个在门口附近休息的男生过来，她觉得他有点眼熟，那男生咧嘴一笑：“你是许初吧？”

见许初茫然，男生：“我是姜一成。”

就是那个差点被抢票的男生，许初记起来了。姜一成也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许初：“我想找冉野。”

姜一成抓抓后脑勺，高一时，不少女生来找过冉野，后来冉野让所有人别理会，这股风气才慢慢下去。

他要怎么和许初说明冉野不见的呢？

姜一成还在纠结，后面一个朗然的声音传来：“在外面采访。”

只看冉野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内里是一件排球部的白色运动短袖，下身运动短裤，黑色护膝裹住膝关节，身体线条利落，少年还带着在运动后的余劲，清冽得像是一柄出鞘的长剑。

他一手捏着功能饮料，看着许初，道：“可以吧？”

许初连忙点点头，她确实在因为要不要进排球馆纠结。

冉野先走出去，彭嘉麒跟在后面，拍了下呆滞的姜一成的背，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

姜一成：“啊这，啊……”

成功干翻姜一成的语言中枢系统，彭嘉麒得意地跟上冉野，他跟许初打招呼：“去小卖部那边。”

小卖部附近有桌椅，每张桌椅间隔大，也比较安静。

到了之后，彭嘉麒先去买饮料，冉野回过头，许初脸颊微微泛红，呼吸有点快，应该是累的。

他看了眼她的脚，她跟不太上他们步伐，几乎是小跑着来的。

这样她也不吭声。

冉野挑了张椅子坐下，一手搭在上衣口袋那里，道：“可以开始了。”

看出他时间紧，许初应了声：“好。”

她拿手机开录音，看手里的提纲，略过“年龄”“性别”的问题，虽然有一瞬觉得这个提纲和自己之前看过的有点不一样，还是没多想，脱口而出：“生日的话，您最想要什么礼物呢？”

冉野：“什么都好。”他不缺东西。

许初继续：“您认为初次约会……最好的地点是哪里？”

刚问出口，她声音慢慢小下去。

冉野：“排球馆，”顿了下，“好学生，这问题怎么有点怪。”

许初往下看，提纲里的问题，几乎都围绕恋爱。

她想起今天上午，廖羽晴看完杂志后，撕下杂志的100问，也塞在书架里，她书架和许初的书架挨一起。

拿错了。

没想到会这样，许初两手捏着纸，呆在原地，下一刻，她手上的纸被冉野抽走，他盯着纸张，抬起眉头。

—你是被告白方还是告白方？

—你觉得对方的加分项有哪些？

—你觉得你最性感的地方是哪里？

—……

冉野似笑非笑：“你这是，恋爱调查？”

许初：“……”

彭嘉麒提着饮料回来，听到冉野这么说，凑过去瞅，哈哈笑了出来：“你勇，确实没人问过冉哥这些问题。”

许初忙低下头，从书包拿出一个空白笔记本，深吸一口气，道：“很抱歉，弄错了，我可以从头问吗？”

她眼神些微躲闪，坐得比刚刚还要更端正，像是一根紧绷的弓弦。

故作镇定的模样……

冉野收回目光，合起纸张，从喉头应了一声：“唔。”

许初看过那采访大纲，她挑了个最有印象的问题：“请问，省队青训找你，你为什么选择不去呢？”

话音刚落，本来还在狂笑的彭嘉麒，笑声戛然而止，嘴角抽搐了一下，对许初龇龇牙：妈耶，你踩雷了。

许初：“？”

而冉野站起来，朝她牵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因为我生性不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