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矮，越来越小，已慢慢呈现出狐狸的模样。

她开始慌了，挣扎着苦苦哀求离芸。

“仙子，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修行三百年才得以化为人形。”

“这万妖绳一捆，我修为尽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离芸诚恳道：“实不相瞒，这万妖绳本仙只会使，不会收。”

花月：“你！”

离芸轻轻叹了口气：“本仙曾以为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使这万妖绳，所以也就没学收的功法。”

主要是收的那口诀极其复杂，她背了许久都没能背到。

幸好使用的诀只有几句，且琅琅上口，不然还真就白瞎树精的一番心意了。

花月气得两眼发黑……

离芸很困惑：“本仙不明白，仙界不好吗？”

“你若再修行个上百年，拜个正修为师，加以修炼，总有一日肯定会得以飞升。”

“旁的小妖都巴不得找处灵山永远依附，你倒好，偏偏跑到这没有灵气的凡界来。”

“你图什么？”

“图他们活不长？图他们凡庸好胡弄？”

在万妖绳的作用下，花月的尾巴已经化出原形，像深红的火焰一般，松弛柔软地拖在地上。

那张娇媚绝艳的脸，也开始慢慢变尖变长。

始终不变的，是那双天生自带的媚眼，以及浑然天成的高贵之气。

花月很绝望：“你当真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离芸：“我当真是没办法。”

“不过你放心，待我回仙界时，会将你一道带回去。到时，让树精给你解除便是。”

“至于修为嘛……就当是给你的惩罚吧。”

“凡界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伤人害人更是错上加错，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花月冷笑：“说的好听，那你呢？”

“你接近裴翌宸就没有私心吗？”

离芸：“咳！”

“有，但我会尊重他的选择。并且，我不会伤他害他，我还能救他。”

花月悲愤地挣扎着，“这不公平！”

离芸：“天道无情，常与善人，只能说，你一开始就错了。”

花月倏然落泪，“或许吧……”

离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来凡界意欲何为？”

花月凄然一笑：“不过是个烂掉牙的故事罢了。”

离芸猜：“为情？”

花月：“情为何物？”

离芸愣愣：“这个……本仙也不知。”

“那个……我打断一下二位。”

程焕禹弱弱道：“离……老祖仙女，麻烦你先看看裴少吧，他好像不行了。”

裴翌宸确实不行了，花月的媚术搅得他气血倒流，识海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偏偏他的身体还是僵硬的，像冰块一样。

于是，他看起来就像一根火柴，脖子以上血红似火，脖子以下僵硬似木。

离芸叹气：“一个不听话， 一个太着急……”

“明明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事，就是怎么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