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哇塞!”姜凉凉眼尖一眼就看到里面有厚厚的几叠银票,不由的又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贵气的男人,果然只要有钱,连头上都会升起光环,连那张臭脸都变的俊美不少。
正在姜凉凉准备接过银票成交的时候,从身后突然被人揪住了衣领。
“干什么?谁啊!”她小身板,艰难的回头,看到一个高她不少,一身腱子肉的壮汉,正怒视着她。
“好汉,我是这里的常客,侯爷,侯爷是我哥们。”姜凉凉赶紧说,在夜市摆摊自然是要交保护费的,这个她当然清楚,侯爷是她的好兄弟,也就是这一片的地头蛇。
“你小子说的是过去式了,现在是这位爽爷看这一片场子,你没有表示,还敢开这么大的单子?”一个跟班在旁边凶恶的说道。
“等我把这单做好,给这位爽爷保护费,好说,我懂的。”姜凉凉镇定的说。
可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姜凉凉马上明白对方不光是想收保护费,更想撬单。
白衣男子想说句公道话,但是被黑衣男子阻拦。
“你是候鹿南的人?那以后别想到这片混了,他可把我几个兄弟打伤了,滚!”壮汉凶狠的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争执下去恐怕宝物要遭殃,她笑着说:“是!”马上飞速的拿包袱把三样宝物收拾起来。
“两位公子,不好意思了,改日再说。花街巷,有缘再见。”她说完,脚下打起风火轮般,极速飞驰一阵风跑了。
“脚下好厉害的轻功。”白衣袍男子笑着说道,他手里拿着一把极其雅致的折扇。
“江湖雕虫小技。”黑衣男子不屑的说道,嗤的冷笑一声。
众人散去,还有几个商贩马上拉他们二人去看自己的货品。
二人被搅乱了心情,便不去看了,刚走出夜市。
“不好,本王的荷包不见了!”黑衣男子惊叫。
“刚才取银票的时候可放回去了?”白衣男子问。
“赶紧找,定是刚才那个小子干的。”黑衣男子轻蔑的说。
“不一定是他,我见他机灵本分,不像是干鸡鸣狗盗之人。”白衣男子说。
二人走了好几条街,“她那轻功,肯定早就跑出这片了。”
就在二人打算折返的时候,看到有个角落里,一个小哥正和一个小孩子争斗。
二人走近一看,正是卖货的姜凉凉,手抓着小男孩的胳膊,嘴里说着,“把钱袋拿出来!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
她话音刚落,黑袍男子冷笑拍掌,“好一出自编自演的好戏,还演上了,你们分明就是一伙,还装的挺像,走,都跟本王……跟我去府衙。”
说着他就要拉走二人。
姜凉凉一把把小男孩揽在身后,怒斥:“你这人怎么能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你放心,你马上就能拿到钱袋,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转过身,蹲下,非常耐心的对男孩说:“不是自己的就不能拿,便是偷,偷是犯法的!这是什么?这双手可以挣钱,但是不可以偷钱,你想被关在全是鼠蚁的大牢吗?想挨板子吗?”
男孩不再那么倔强,摇摇头,从身后的腰间拿出湛蓝色金丝线的钱袋,姜凉凉带他到黑衣男子身边。
“还给这位哥哥吧。”
男孩把钱袋捧给黑衣男人,男人却冷笑,没有接钱袋,“别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你们,不可能!走,跟我去府衙,让知府好好审审你们这些小贼。”
男孩吓的哇哇直哭。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都知错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姜凉凉拉住男孩,挡住黑袍男子的路。
“还有你一起,共犯,走!”
“求求大爷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病的奶奶……”男孩噗通跪下来磕头恳求。
白袍男人走过来,温柔中带着恭敬,对黑袍男子说:“您不是凡人,何必和凡人计较,不如就放了这孩子,也算功德一件,我看他也知错了,日后定不会再偷东西,对不对?”
男孩赶紧点点头,姜凉凉给白袍男子竖起大拇指,狠狠的眼神鄙视了黑衣男人。
“哥哥,谢谢你,我叫山流,就住在城东川西巷,我保证日后再也不敢坏事,你可以来找我玩,我奶奶做的炒栗子特别甜。”男孩憨憨的说。
“好,快回去吧,别让你奶奶担心了。”姜凉凉摸了一下男孩的头。
“等一下,这个你拿着,给你奶奶看病。”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塞给小男孩。
小男孩走后,夜风萧瑟,街角的三个人顿时有些尴尬,但是姜凉凉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
“也是缘分啊,不如,把刚才没有成交的生意完成吧。”她嬉皮笑脸的说道。
黑袍男子翻白眼想要走,被白袍男子拉住。
“真是无语,我堂堂……居然在这么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和这么不起眼的卖货郎……”黑衣男子阴冷的说,姜凉凉只管赔笑脸,挣钱要紧。
“我叫琢光,小哥叫什么,可否告知,刚才看你轻功了得。”白衣锦袍的男子礼貌的问。
“琢光?又北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好名字,我叫姜凉凉,你们叫我凉凉就可以。”
黑袍男人阴郁冷脸,姜凉凉想这男人虽生的一副好皮囊,但可惜是个千年冰山,一看就不好说话。
她摇摇头,双手恭敬奉上两样宝物,男子接过,很不情愿的掏出银票,还非常仔细的系好钱袋,眼神及其避开姜凉凉,好像她真的觊觎这钱财。
姜凉凉作为老生意人,这不算什么,她脸皮厚着呢,只要挣到真金白银,什么脸色都不重要。
“凉凉天意潋滟一池花色,好名字。”琢光折扇点着手掌说道,他长得温润如玉,有一双极其好看的丹凤眼。
姜凉凉透过月光确定银票无误,便收拾好包袱,把银票放到胸口,然后作揖,“告辞了二位,日后有缘再见,我还会给二位推荐更好的藏品,有空可以去城西花街巷找我。”
然后脚下又开拔,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看见没,这脚底下的功夫,就是为了逃跑用的。”黑衣男子轻蔑的说。
“殿下指教了,琢光倒觉得这小哥极有意思。”白衣男子抱拳说道。
“本王庸俗的很,才学方面可不敢指教你这个大才子啊,不过就看人,本王是极其准确的,这厮市侩、庸俗、虚伪,还是个娘娘腔。”黑袍男子似有所指的便是姜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