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学着白帝撇了撇嘴，也懒得跟白帝计较，“真是看不起你这小家子气！”

这只是洪荒当中最最常见的一株下品后天灵根，也亏得是这样的原因，白帝才能用天地反哺的方式，将这株灵根的药龄提高到现在的程度。

起初白帝是想研究一下，到底多少年限的灵根才能诞生灵智，换而言之，是不是每一株灵根，只要年限到了都能化形的。

毕竟洪荒里面，灵根化形的例子并不少见。

然而结果却是大大的出乎了白帝的预料，现在这株下品先天灵根的年限到头了，在往上加必死无疑。

而且看其情况，是半点诞生灵智的意思也无。

由此可以判断，灵根化形，似乎跟年限并不存在绝对关系，只能是在现有的基础上，增加底蕴罢了。

现在这株灵根的药力已经近乎于达到很难炼药的程度，除非用到与之年限对等的辅助药材，否则完全就是浪费。

于是乎白帝灵机一动，那我为什么不用这颗灵根制造一个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分身呢？

这样做，不仅可以代替白帝坐镇人族，也能不浪费这株费了大力气才打造而成的不讲道理的灵根！

完全了解之后，风兮对人族也有了一种特殊情感，谈不上归属感，但也对人族了解的比较透彻了。

“我问你一些问题，回答的好了，这样的东西，我送你万株！”风兮斜眼瞥了一眼白帝说道。

白帝闻言，立即站起，以非常狗腿的姿态来到风兮身前，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灵茶。“诶呀呀，那就这么说定了！您有啥想要知道的？小的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风兮闻言点了点头，对白帝的态度颇为满意。

“我问你，在你的儒门学说当中，说的是人之初，性本善！然而你又颁布了这样详尽的律法，近乎于管理到了人族的方方面面，甚至族人想要贩卖自己的身体你都不愿意，这又是何原因？难道你的理想不是应该创造一个人人君子的大同世界么？”

白帝听完这个问题有点恍然大悟。

“哦，你说这个啊！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请先告诉我一个问题，什么是法律？”白帝发问。

“什么是法律？法律不就是提前制定好的规则么？事实上，我并没有反对法律的意思，甚至我同样觉得他非常好，是一种在不断变化，又不断完善的东西，一门优秀的科学，充满了人文关怀！

但这与我们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毕竟儒家才是一种学说！一种教导人族的学问！”

对于风兮的说法，白帝礼貌的笑了笑，然后正襟危坐，风兮见状，也是同样坐的端正一些，两杯香茶，茶香悠悠，倒是有了几分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味道。

只是今天所要辩论的是，儒门与法罢了！

“法律可不是统治阶级手上的强盗工具，法律被指定出来的意义是服务民生。这样说你就懂了，法律代表的是道德的最低标准，而儒家君子的学说，说的更像是一个完人，是道德上能够做到的最高！”

“说的很清楚，这样的说法，我非常认可！那么问题来了，难道社会的发展，不应该是不断进步的么？”

五年的时间，显然风兮已经从各种官方的自学网站上面，了解了人族的近乎所有课程，对人族的了解还要大大高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普通人，两人的交流，不存在任何障碍！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白帝心平气和的娓娓道来，“在人族的世界里，即便律法是道德的最低标准，人们也会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句话，也会知道，即便是道德的最高标准也会告诉大家‘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就是他们的存在，为人族带来的意义！

学说本身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本身是什么样的，而是在于它能够给人族带来什么价值！带来的改变是什么，你能够说，现在的情况，他们对人族带来的影响是不好的么？

所以包容并蓄，取长补短，将合适的东西放在合适的地方，才是智慧的做法，乱世当用重典，法律也不是一成不变，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同样不可取！”

看着正在沉思的风兮，白帝没有打断，只是轻轻地继续说道：“对于你说的，法律不让人自裁，从结果上看，这是在制约强者，不能随便剥削弱者的一种无奈方式。

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没有制约的情况之下一个人的人性，能恶到什么地步去！人类身为灵长类生物，他的智慧，就代表了他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就一定会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于是才有了各种各样性格的人，于是才有了这个多姿多彩的人类社会！

比方说一个疯狂的炼丹师，通过合法的手段赚到了海量的财富，然而这个时候，他却在网上发表了一个帖子，愿意用一个亿的财富，来收购大量的人类器官，用于炼丹，并且保证在这个过程当中，卖方族人的生命安全不受影响。

你想一下，会有多少人会经不住诱惑，被人收买？

这将会造成多么大的灾难？

在这其中，会有多少普通民众遭到波及？

那些买卖器官的无知少年，会使多少家庭悲痛欲绝？

甚至这里面会造成多少罪恶？

当社会都接受了买卖器官是一件平常事情的时候，会有多少人族变得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这又将会产生——多大的业力因果？”

最后一句话，白帝说的缓慢而笃定。

将风兮说的也是冷汗琳琳。

现在人族仅仅经过五年的发展，不仅初代二代人族宝刀不老，很多四代人族都当了母亲，人族的整体数量扩大到了数千万！

这在洪荒这个普遍生育极难的环境当中，早已经释放出了他的强大潜力。

这么说吧，从结果上看，这些年人族诞生地仙的速度，同样是其他族群的万倍不止！乃至于数万倍！

那么在没有外力的影响之下，人族……能否单凭自己一个族群，最后赶上洪荒万族那样的力量？

想到这里，风兮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