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了个人,还是个不认识的,沈容也觉得有些尴尬,便连忙点了点头,拎着菜篮子出门了。
待她出门,顾清风才压低声音:“你那么看着人家小娘子做什么,像个浪荡子,真不知道钱七姑娘看上你什么了。”
活像柳三变,也不知道将来科考,会不会被因性子不稳重,被人给刷下去,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你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穆舒池牢牢地盯着他:“快快告诉我,这小娘子哪来的?”
“喻之,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是有功名的人,和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被学政知道,你功名可就没了。”
虽说他可以接受好友如此,可好友的前途也很是重要的。
顾清风有些无语:“早些年便叫你去仁寿堂,让魏郎中给你好好看看脑子,你偏不听。”
“你说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那是我娘为我典聘的妻子,是过了衙门文书的。”
他知道,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这姓穆的怕是要没完没了。
“哦,合律法的啊~”穆舒池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急忙道:“典?伯母为你典的妻子?”
“那……那不是……”
过几年,还得给人还回去吗?
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是对好友这种做法不高兴。
“喻之,你不是说过,你最讨厌把人像商品一样买来卖去,你不是说,你若有一天科举入仕,一定会求陛下,废了这种律法吗?”
怎么如今,自己反倒是成了买者?
难不成,他不过走了三月,喻之兄就变了么?
不过没关系,他依旧愿意同他当好友。
毕竟这个好友,是他从前死皮赖脸求着才得来的。
“我回家的时候,文书早过了。”顾清风也很是无奈,叹道:“若是让她回去,还得给人再卖一次。”
“还不如在我家住着,然后慢慢想些法子,你在她面前,莫要说这些,听了怪叫人伤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小娘子每次哭,他也会觉得难受。
“原来是这样。”穆舒池恍然大悟,而后又叹道:“如今这世道,算是乱了,你是不知道。”
“京都如今正在戒严,那北狄的三皇子都善冥,隔三差五,就带一万骑兵来京都外边儿晃悠。”
“而且言语中,对陛下和大娘娘尽是侮辱,什么黄口小儿,守寡寂寞,气的陛下和大娘娘吃不下睡不香。”
说到这里,穆舒池压低了声音:“钱大人私底下同我说,陛下已经给了宁王殿下兵符。”
“叫宁王殿下去相州募兵,到时同勤王之师回守京都,喻之,我怎么觉着,陛下是想主战呢?”
可如今时局不明,北狄可就在城外虎视眈眈呢。
等的到么?
顾清风轻声问道:“北狄围了京都,李大相公怎么说,我听嘉王说,李大相公主割地议和,如今还是吗?”
好歹是一国之相,总不该那么软的吧?